懸。
你說,一個話嘮成這樣的人要是當了官,保準第一回見皇帝老頭,皇帝老頭就會不耐煩地讓人把他拖出斬咯。
說一句話,就是一刀。
回頭,別說全屍了,估計韓青都被剁成肉末了。
春花正想著呢,韓青笑呵呵地湊到了她的面前,“春花,你跟我說話啦。”
不說話,那她剛才說的是啥?
“春花,我跟你說,明個我要出趟遠門,好幾天不在呢,你可別想我。”
不想,不想!
快走,快走!
“春花,你要我給你帶點啥回來麼?”
“不要。”
“春花,我給你帶點胭脂吧,聽說芙蓉鎮上的胭脂最好了。”
……
你當我剛才什麼都沒說。
“春花,要不你明天來送送我吧。”韓青一臉殷殷期盼地看著春花,春花剛準備開口,結果一偏頭就瞧見劉義手裡舉了個酒壺搖搖晃晃地瞄著韓青的後腦勺,於是一個激靈,連忙把韓青推到了一旁。
韓青就是個文弱書生,春花沒輕沒重一把就把他掀地上了,再加上平日裡所有人都對他恭恭敬敬的,哪會有人跟他動粗。於是屁股一落地,他就喊了,結果扭頭瞧見劉義那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剛喊了一半的“啊”愣生生卡在了喉嚨口,憋得他臉紅氣喘的。
“爹,你幹嘛呀!”一看情況不對,春花連忙上去奪過了劉義手裡的酒壺。“你這滿身酒氣了又來惹事!”
“什麼惹事不惹事的!”劉義醉醺醺地挪了兩步,到了韓青對面,氣勢恢宏地伸出了手指指了過去,然後……
“爹,你指著旁邊的草垛子幹嘛?”
“哦!”劉義晃了晃身子,看清楚了韓青,然後指著鼻子罵道,“你個小秀才天天追著我家春花幹什麼,不知道什麼叫做男女授受不親嗎?你也不看看你這窮酸樣子,哪裡配的上我家春花了……”
劉義一通說的雖然在理吧,可是也太傷人了。
春花剛蹲下身子想要好好安慰一下韓青,結果就看到韓青憋著嘴,一雙很是秀氣的眼眸裡掛著點點淚花,一副小媳婦受委屈的模樣。剎那間本該有的安慰的話突然就堵在了喉嚨口,春花咳了一聲,本是屈下來的膝蓋立刻直了起來,“哪啥,韓青你不還要準備明天出門的東西麼,還不趕緊回去?”
韓青本還期盼著春花過來噓寒問暖一番,沒想到等來的竟是這般絕情的模樣,於是委屈用上心頭,他立刻撅著嘴,哭哭啼啼地從地上爬起來後就跑了。
“爹。”眼看韓青孃兒門兮兮地跑遠了,春花不耐煩地扭過頭看向了還在那打酒嗝的劉義,“你說,你回來到底幹啥的!”
每次回來不惹點事,好像就不能消停一樣,真是……
“啥回來幹啥的,我自己家我怎麼就不能回了?”劉義晃晃手裡的酒壺,空的,不禁有點兒失落,“算了算了,我回去跟你娘有事說,你給我去鎮上打點酒去。”
“你今個兒住這?”春花瞥了一眼酒壺,有點兒不想去接。
劉義也不傻,自然是聽出來自家閨女不想他在這過夜的意思,於是扯著嗓子喊道,“咋地啦,我自個兒家都不能住啦!你個小娘兒門還管起老子的事來了。”說著抬起腳就準備往春花身上揣,所幸春花比較靈活,弓著身子往後一跳就躲了過去。
“還不快去給老子打酒!”劉義怒喝著將手裡的空酒壺給拋了出去,春花懨懨地抱了個滿懷,等她抬起頭的時候,劉義已經帶著一身酒氣朝自家方向走去了。
真是麻煩!
春花看了一眼懷裡的酒壺,這會要是不給他打酒,等會估計又要暴躁了。
算了。
想了想還是先去打酒吧。
春花他們住的村子名叫四方村,村如其名,是四四方方的,村子裡的人也是來自各地,直到十幾年前才稀稀落落地在這個角落裡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村子。離四方村最近的鎮子叫永康鎮,是這北方通往南方時必經的一個地方,來往商客眾多自然是讓這個鎮子興旺無比。
白日裡鎮子裡到處都能看見很多人,有熟悉的面孔也有不熟悉的。春花提著酒壺朝著酒莊走去,劉義是那的老主顧了,老闆人很好,每次春花去那打酒總會給她便宜個一兩文。
“老闆,給——”
“老闆,你瞧見我的手帕了麼?”就當春花舉著手中的酒壺準備讓老闆打酒的時候,旁邊突然竄出來一抹桃紅色的身影,而那清脆輕靈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