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還討不到半點好處。
看著銀時直打哆嗦,鼬沒有多想,右手使力,將他整個人抱起,銀時還未清醒,更沒察覺鼬的舉動,要是平常的他早已拍掉鼬的手了,但是現在意識不清之下,他全憑直覺,往著溫暖處縮了縮身子,雙手勾住了鼬的脖子,頭輕輕靠在對方的肩上,完全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鼬的身軀微僵,他還不習慣有人和他那麼貼近,而且銀時的呼吸還灑在他的臉上,讓他呼吸一滯,但這也只是片刻而已,隨後平穩的說著,“我們先離開這裡。”
銀時只是含糊的點了頭,壓根兒就沒聽清鼬說的話,只是一昧的緊緊勾住鼬的脖子,五指還繞到後頭,在鼬的衣服後頭捏出了幾道皺摺,喃喃囈語。
鼬抱緊了銀時,髮梢滴下了一些水,在地面上留下了幾圈水漬,轉身離開此處。
現在最麻煩的是不能留宿旅店,這裡可是荒郊野外,要找旅店也要花些時間,而且還說不準自來也會不會守在那。
閉上了有些疼痛的雙眼,鼬拍了拍銀時的背,現在懷裡的人還在瑟瑟發抖著,再不弄乾身子可能會病一場,可是在夜裡生火太過明顯,如今最好的方法是趕快回去組織基地。他不怕被跟蹤,因為那樣吃虧的也是自來也,組織裡可不是隻有他一個S級叛忍,而且他也清楚自來也不會貿然行動找出他們的基地,深入這種地方多少還是要準備的,自來也可沒那麼愚蠢。
眉頭越皺越緊,鼬加大了手的力道,銀時更靠近了他一些。
而平靜已久的心,完全亂了。
也不知道從何開始,這個孩子慢慢踏入他的心底,原本只是毫無干係的,最多能牽扯的關係頂多是敵人,但是現在似乎並不是如此。
那現在又是什麼關係了?
腳步沒有停下,鼬一邊趕著路一邊想著,地面上開始浮現出一點點的水漬,雨水滴在護額上,順著臉頰的弧度緩緩流下,最後點在鎖骨處。鼬剛開始以為是自己或是銀時的頭髮滴出的水,但是隨後越來越多,鼬才斷定是下雨了。
鼬用查克拉將雨水隔開,為了不讓銀時淋到雨,鼬把他裹進自己的曉袍裡,兩人貼合的更加密切,只隔層了雙方的衣服,但還是能感覺到彼此的溫度。此時鼬的動作不再如同剛才那般僵硬,自然了些,或許是習慣了。
抱著一個人的速度會慢許多,但被鼬硬是加快了速度,比原本要花的時間少了一半,眼前是熟悉的村落,而原本應在地平線出現的曙光,被灰暗的雲層遮住了,感覺到懷裡的人有些動作,鼬有些加重環抱的力道,輕輕開口,“快到了。”
而銀時自然是沒聽到鼬說的話,身體的不適完全讓他沒有思考能力,小手緊緊抓著鼬的網衣,囈語著,“不要走……”
鼬的雙眸暗了暗,輕輕拍了銀時的肩膀,湊進他耳邊正要說話時,銀時又開口了,聲音很細小,但是鼬聽的一清二楚,讓他身子微微僵住。
“松陽老師……”
松陽?那是誰?
鼬蹙眉,壓住心底的疑惑,重新邁開因遲疑而停止的腳步,快速走向基地。
剛進去沒多久鼬就看到蠍,然後鼬就將銀時抱給蠍,而蠍微微皺了眉,他雖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到最後就只看到鼬和銀時狼狽的模樣,大概也知道發生了什麼,多半是落水了。
可是好端端的怎麼會落水?以他們的實力解決那個組織也沒多難,只不過是一個新興的組織而已,成不了什麼氣候,怎麼可能會被逼到暴露出自己的弱處?
蠍雖然心底滿是疑惑,但是看到銀時有些痛苦的表情,停下了思考,手碰上了銀時的額頭。
啊,對了,他早就感受不到溫度了,這樣完全不準。
蠍瞥向鼬,鼬自然是明白蠍要表達什麼了,將自己的手撫上銀時的額上,感受到那發燙的溫度,鼬抿了抿嘴,臉色有些難看。
“發燒了。”
蠍聽到鼬的話,同樣蹙緊眉頭,走進銀時的房間,回頭和鼬說道:“拿盆水和毛巾來降溫。”
鼬很快就拿來,而蠍則是將銀時溼掉的衣服拉開,露出少年消瘦的雙肩,還有如蜂般的細腰,一些水珠在少年的肌膚上慢慢流動著,滑出優美的曲線更是讓人呼吸微微一窒。
蠍將銀時放在床鋪上,動作難得的輕柔,像是對待易碎品一樣小心翼翼,餘光瞥見鼬還拿了浴巾和衣物過來,伸手接過去,將銀時溼漉漉的身子擦乾,然後把和服套在銀時身上。
迅速將銀時安頓好,蠍才轉頭望向鼬,沉聲問道:“發生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