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的右手,和那致命的傷口大小差不多,就算自己沒有看到那剎那,他也明白髮生了什麼。
就在眨眼之間,一個生命就這樣逝去了。
太過迅速,快到讓人不可置信。
但是銀時臉色依舊,眼神裡沒有一絲波瀾,完全不是剛剛收走一條性命的模樣,冷靜的不可思議。
就如同在波之國的時候,銀髮少年仍是那一副表情,不喜亦不悲,無視那些遍地的鮮血,毫不在乎的踏上去,最後只留下未知的謎團,層層圍繞著少年。
只剩下最後一扇門,鳴人發現自己的手有些顫抖,但還是抑制心底的情緒,緩緩推開了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名少年,帽子將他的銀髮和貓耳遮住了,鳴人還是看出來那人便是坂田銀時。
黑色的袍子染上了一些血漬,雖然比繡在衣襬的紅雲黯淡幾分,但還是很容易被人發現到,而地面上又是點點腥紅,右手也是沾滿了鮮血,還緊緊抓著一段刀柄。
有一名女子死死抓住銀時的右不手臂不放開,褐色的鬈髮散了開來,頗為凌亂,美麗的形象頓時全無,但女子還是不顧自己狼狽的模樣,緊緊咬著一片嫣紅的唇。
但也只是臨死前的掙扎而已,銀時轉身看到鳴人,便一把甩開那女子緊緊抓住他的爪子,袖子“唰啦”的一聲被撕裂,露出了潔白的手臂,上頭還有著猙獰的爪痕。
鳴人死死盯著銀時染上血的右手,緊緊皺著眉頭,咬牙不語。
為什麼他要殺那麼多人……
為什麼殺了那麼多人還是如此淡然的模樣……
“為什麼……”
心裡只剩下滿滿的疑問,但是得不到解答時,取而代之的情緒是慍怒,紅色悄悄染上少年一片清澈的淺藍眸子。
銀時自然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了,可是身體使不上力氣,腦內只是一片渾沌,剩下的只有右手臂火辣辣的灼痛感,以及那些迴盪在耳際的煩躁言語。
他才懶的解釋他的立場,從前宣告過了不必再讓他重新解釋一遍,他要的只是劃清他們的界線,要求的不過是讓鳴人不要再纏著他,可是這一切都太困難了,尤其是面對鳴人這種像頭牛一樣倔脾氣的傢伙,並不是一兩句就能說退。
“為什麼啊!為什麼你要殺那麼多人?快回答我啊!”
我殺人又幹你什麼事了?又沒對著你的胸口要著你的命,不明不白的質問真的很煩啊!而且說了你就會懂嗎!
銀時雖然不討厭鳴人的天真,但是他不喜歡鳴人的無知,就說了中二病的小鬼果然惹人厭!用那毫無意義的正義壓著他,用那質疑的眼神看著他的所作所為,劃分為絕對的善與惡。
不是他們死就是自己死,難道自己還要將脖頸送到他人的刀口上嗎?那才不叫善,那只是蠢。
做這些也只不過為了活著,活著只是為了回去那個世界。就算說他自私又如何?他只想守護那些人、那些美好的事物,他可不是聖母,保護身邊的人都很累了,怎麼還去管那些和他毫無關係的人的死活?
壓力全部積在一起,腦袋內似乎有聲音叫囂著,為壓力尋找發洩的突破口,一個拳頭直直的打中鳴人的腹部。
“……幹你什麼事。”
銀時大口大口喘著氣,剛才和那群情報份子打鬥也花了他不少力氣,一連串的戰鬥讓他頗為疲乏,身上還留著那女人給的傷痕,這下沒了查克拉,還要和九尾打一場,真的很吃不消。
聞言鳴人的怒火更盛,大聲吼著,“怎麼不干我的事了!”
“我和你又什麼關係?值得你這樣關心我?”銀時笑著,但眼底盡是不屑。
“我……”鳴人語滯,他還真和銀時沒什麼關係,但隨後貌似想到什麼,辯駁道,“誰說的!你怎麼就和我沒關係了!我可是發過誓要打敗你的!”
銀時語結,嘴角微微抽搐,這樣還能扯關係?
老實說現在他很想一個手刀打向鳴人的頸後,讓鳴人昏過去就好,只是身體真的使不上力氣,要靠近鳴人的背後時都會被鳴人反應過來,完全不給他偷襲的機會。
銀時現在只能拉遠距離,躲過鳴人的攻擊還算容易,只是這裡空間狹小,他還真不能逃到哪,要是有查克拉,他還能爬到牆壁或是天花板上,肯定能離開這裡結束這無意義的鬥爭。
見到鳴人身上逐漸覆蓋上一層火紅色的查克拉,攻勢越來越快,銀時差點吐血,在心裡默默的比了一箇中指。
老天你TMD又在耍我!我又不能宰了主角啊混蛋!我招誰惹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