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洛姆和草坪頭在那裡。”獄寺凖人回答。
聞言,綱吉又加快了前進的速度。
這場繼承式一直持續到中午,守護者替王接下了罪的盒子,暖橙色的火焰徐徐燃燒在額間表達出傳承至今的榮耀。野心家們互斂著鋒芒開始新一輪的博弈和交鋒,言語談笑間盡是虛以委蛇的試探。
關於十代目也和九代目穩健派的作風一致早有言論,如今看到彭格利確實不再擴大地盤也不過是坐實。不過並沒有人在新上任的十代目面前談論這個,他們不吃的蛋糕自然有人去吃,想要繭食其他勢力變得更加強大的家族不在少數,他們樂得彭格利慢慢洗白,黑暗世界易主。
到時候誰強誰弱,誰是獵人誰是獵物,就不一定了。
綱吉並不是不清楚這些,只是從少年起就堅定的信念,怎麼能輕易動搖。
到了下午才有空在辦公室休息一會,綱吉靠在軟椅上看著身前實木辦公桌上的一疊資料夾。各個家族的boss都或多或少的接觸過了,和資料描述基本沒有什麼差異,除了一些新興的家族還不確定情況及動向外,其他家族的老狐狸要鎮壓住都不太容易。
可不鎮住這群牛鬼蛇神,以後領地內的外來衝突可能會不斷髮生來試探他的底線。
“ciao~”孩子清脆的聲音耳熟到讓人覺得安心,綱吉抬眼望過去,就見半掩的門此刻已被推開,二頭身的小孩子正在緩緩走進來。
“。”綱吉淺笑“你來了。”
“啊,來看看你有沒有手忙腳亂焦頭爛額,不過現在看起來還算應付得來,真令人遺憾。”穿著小西裝的孩子一臉天真地看著綱吉,嘴裡卻毫不留情。
“不要一見面就嘲笑我啊。”綱吉氣勢全失地抱怨了一聲,然後唇角微微上揚著露出一個笑,輕聲細語地問“她還好嗎?”
“比你好多了。”回答。
“那就好。”綱吉忍不住欣慰地笑起來,眼睛卻傷感地看向了桌面上的檔案。他一向信賴,從年少時就如此。
“順便來看看你而已,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看綱吉低下頭壓了壓帽簷繼續說道。
“這麼快嗎?”綱吉微微皺眉“如果有什麼事的話,我也可以幫忙。”
“我還沒有落魄到需要廢柴弟子幫助的程度。”仍是一臉純良的笑著,轉身就朝門外走去,就像這次來真的只是順便來看綱吉一眼。綱吉有些無奈的苦笑的毒舌嘲諷力十足又每次都讓他有一種奇妙的安慰感,他想他真的是被大魔王s太久了。
走出首領辦公室,從口袋裡掏出一臺和時代嚴重脫節的手提電話,十分有時光質感的電話螢幕漆黑著,讓習慣性微微上揚的嘴角抿得平直。
還是沒有回應。
東京那邊的眼線,從綱吉回義大利後就再也聯絡不上,現在還不清楚是被誰拔除了。
將電話放好,繼續往前走。他現在完全沒有一點關於香取彌的情報,不止是他的情報網,就連一向專精情報的老鼠們也調查不到。可是現在綱吉剛剛接任彭格利,對於手下勢力的控制和黑手黨界的地位還不穩固,他不能讓那傢伙分心甚至不管不顧地跑回日本,才會徵得門外顧問澤田家光的同意提點了一下彭格利的情報部門偽造情報,這件事必須瞞下來。
至於香取彌……看來他有必要再去一次日本了。
天幕漸漸拉黑,直到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按亮的燈光下完成今天的工作,綱吉才發現外面已經天黑了。只有腦子裡被亂七八糟的公務充滿的時候才難得去想其他事情,一旦空閒下來,無法擺脫的記憶再次將整個人纏滿。綱吉扣上鋼筆蓋,準備去吃晚飯。
有些人看著那麼理性而溫和,卻不知道他心裡是不是也同樣如此平靜。
再精緻的菜餚也彷彿食之無味,晚飯草草的吃了幾口,綱吉就回了房間。現在他剛接任彭格利,不止是他,就連其他的夥伴也在學習怎麼處理各個部門的事務和堆積下來的公務,難有空閒。
平常這個時候,應該剛吃完了飯然後和彌在沙發上看電視吧。她靠在他肩膀上,懷裡抱著抱枕,清澈溫和的眼睛映著電視機發出的亮光。她少有在他專心注意某件事的時候出聲打擾,一般都是他不想看了,才會開始和彌在沙發上打鬧起來,她的笑聲和低呼都溢滿了家的溫情。
可是現在,他吃完了飯再沒事可做之後,就只有洗完澡上床睡覺。乏味單調得一點都不像一個黑道扛把子。
綱吉自嘲的想著,在黑暗的房間裡盯著模糊的天花板。他閉上眼睛,想著彌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