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稱了獨立自治平安區,雖然未得到外界承認,卻也代表他們內部已經將江戶看作是和日本平安區相平行,而不是一體的存在了。
“……”這個問題久久沒有得到回答,阿武頓覺自己問了什麼怪問題,訕笑了一下,她開口想轉移話題,卻聽見銀子的聲音響起,還是那麼漫不經心“又來了一波入侵者,還在打,比上次麻煩了點。”
銀子其實並不非常清楚當年的事,對於那些事的印象也只是從以前私塾旁邊住的老奶奶嘴裡得知,那個年邁的老婦人滿懷惆悵和悲哀的說起那些塵封在書中的往事,說起他們是怎麼被遺棄。
‘……到了那個時候,還有人苦苦相信,相信他們會來救我們。’
誰也沒想到第一波入侵者來得那麼快,島國的優勢也蕩然無存,也是,義大利那時都快淪陷了,同樣是島國,日本又怎麼能獨善其身。可沒想到入侵者出現的第一個地點……竟然是江戶。
恐懼啊,驚慌啊,入侵者登陸的訊息潮水一般擴散,所有人都惶惶不安。
那時全世界的版圖已經淪陷了近一半,絕望和血腥籠罩了半個地球,天空翻湧出滾滾血色,土壤裡全是滲透了的鮮血,暴雨都洗刷不淨。然後首相發出命令,空間分離了江戶。
那個隱姓埋名的能力者是誰早已查不出來,犧牲了一個江戶,卻救了日本平安區,至少是沒走上滅國的道路。
阿武到現在還記得歷史書上的那段話,記錄著近代史最濃重一筆的話:……江戶的民眾救了日本平安區,我們對此深深感激。
那些被突然拋棄於絕望之中的人需不需要這些感激,沒有人去問過。
阿武把紫菜包在壽司飯裡,神色微微不安,日本平安區是他的祖國,他自然會對這個國家有認同感,喜它所喜,悲它所悲,高興於它的成就,低落於它的錯處
“去吃早飯吧,銀子。”阿武將準備好的壽司放進冰箱,不忘轉頭朝銀子笑笑。
倖存下來的人類,幾乎都認為被分離的江戶會被屠殺全滅,有親人朋友還在江戶的民眾抨擊政府,首相也很快引咎辭職,可誰都知道他只是做了保全大局的一個選擇,能怨得了誰。
不過,從銀子那幾句風輕雲淡的話來看,第一波入侵者已經被解決了。
“銀子大人現在還不是很餓,除了超大size的草莓蛋糕什麼都吃不下。”銀子抓了抓天然卷的短髮,又拉了拉身上不太合身而垮到肩膀露出鎖骨的衣物“而且比起這個,阿銀我一直想知道,外面那群傢伙,究竟是為什麼要把第二波入侵者趕進來,是因為覺得江戶所有人都死在第一波戰爭中了這種理由阿銀可不想聽哦。”
“那麼多年前的事我基本都是聽長輩提起的。”阿武取下圍裙,乾脆也靠在了廚房爐灶臺邊“不過也有了解到天人入侵的事,聽說對方的火力很強盛,又一直佔據了制空區域,原本日本平安區的軍事也是不相上下的。可是平安區的糧食自給率不足,邊境侵擾又阻斷了海關,平安區只能靠空中優勢進口糧食,制空優勢被影響之後平安區就被斷糧了,儲備糧那種狀態不能維持太久,政府下達了什麼決定我也不太清楚。但最後是把那些飛艇打下來了,卻誰都沒想到那些飛艇會在半空突然消失,也猜測過是不是掉進了舊江戶,可是空間分離後能否再次進入被分離的空間誰都不知道。”
“所以那些奇形怪狀的玩意兒不是你們弄進來的?”銀子看了一眼客廳裡,彌已經吃完了早飯,此刻正在阿寺坐在鋼琴前熟悉琴鍵。
“不好對付嗎?”雖然在聽到銀子提到東京時就有了猜想,但還是沒想到會這麼麻煩,竟然到了今天,舊江戶還在和那些天人對峙。
“還行吧,也就是刀和槍炮的對比。”銀子的身形顯得有些嬌小,身上的衣物不停的滑到肩膀,阿武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就看見盤旋在銀子後頸處猙獰的傷口,傷疤很粗,似乎是被什麼武器劃得很深,斜斜的延伸到衣物遮掩了的背部。
致命的位置,受傷的時候應該差點就死了。
在她們的世界,誰都活得不容易。
☆、第十七章
綱子閱完檔案之後已經是深夜了,她揉著太陽穴閉目休憩了一會,又站起身來換下身上幹練利落的套裝,轉而穿上早已準備好的休閒常服,她抬眼望了一下吊在浮著金色暗紋的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閉上眼睛心念一動。
“十代目。”綱子睜開眼睛看向明亮客廳裡站著的阿寺,就見對方笑著跟她道了一聲早安。
“早。”綱子也溫和的回答,坐在了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