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抱著書本匆匆走過,誰都沒特意去留意在勤奮拍照的四人。
何預一如既往地賣著萌耍賴,蕭白池寧死不屈地抵抗著何預的笑話,兩人親密無間地討論各種趣事,笑點頻頻,感情因分別而更勝從前。歐陽玄武也是比較話少的人,他站在一旁,一心顧著抓拍蕭白池和何預的逗比表情,咔嚓聲不斷,連帶向來愛拍照的何預都心生怨念,嫌棄他拍太多,擔心他把醜的都拍進去了。向來淡漠的沈默看到這樣和諧的畫面,淡淡的喜悅在俊俏的臉龐上表露無疑。
八月的天,猛烈的陽光給予人一種生機勃勃的熱感。
大片大片的天空湛藍湛藍的,間或有幾朵棉花糖似的白雲乘著微風漫無目的地四處遊走,那種慵懶的感覺至達心底。
金色的陽光透過翠綠疏鬆的樹蔭照射在陳舊的水泥地上,零零碎碎的光影順著清風的到來,活潑地跳躍,挑動著人的視線。
緩慢流動的悶熱空氣裡時常夾雜著一絲清涼的微風,吹在身上,有種莫名的舒暢感,難以言喻。
遠處,只有知知地叫個不倦的蟬兒喧囂地宣告著夏天已經過去一大半。間停間續的蟬叫聲流淌在溼熱的空氣中,偌大的世界彷彿都安靜了,時間都停止了流動,只有如今歡樂的四人。
一切都特麼美好,美好到就算老掉牙了,憶起此情此景都有一種讓人懷念得不得了的味道。
所謂樂不思蜀,誰都沒去留意時間的流逝,白晝也像是長得有些不可思議。一直到四人累了並排坐在綠油油的草坪上,看著那橙黃的圓溜溜在多彩的天空裡害羞地躲在遠處的山丘上,只露了個圓溜溜的半臉時,他們才知道原來時間已經不早了。
(六)'上'
“何預,今晚睡我家怎麼樣?我爸想你了,說好久沒見到你,要和你秉燭夜談,談談伯父最近怎麼樣呢。”四人走在校道上,蕭白池小小地提了個建議,聲音不大,剛好落在走在後頭的沈默耳裡。
何預聽到這話,第一反應不是想到自己才被他爸狠狠抽了一頓,可以向蕭爸爸吐吐苦水,而是想到要是去蕭白池家住了,沈默該怎麼辦。要是帶著沈默去,說話說開了、說歡了,讓蕭爸爸看出些什麼貓膩來,跟何其說了些什麼的,他就很難攻下何其了。何預自然地回頭看了一眼蹙眉的沈默,沒接話。
蕭白池簡直是何預肚子裡頭的半條蛔蟲,當然知道他在擔心沈默的去向啦。“你完全可以把沈默也帶來呀,要是房間不夠睡,沈默可以睡玄武家。”蕭白池硬是把歐陽玄武拉了進來。說罷,他還看了歐陽玄武一眼,友好地傻笑了一下。不過歐陽玄武好像也沒什麼異議,還朝何預輕輕地點頭示意。
“額,我……我……我,不行,好糾結。我想想,我認真想想。”何預鼓起腮子,難以抉擇的樣子痛苦之極。
大家沉默了一分鐘,完全是為了給何預騰出思考的空間,好讓他以思考人生的態度思考這個住哪兒的問題。
“小白,還是算了吧。我們今晚就在外頭睡好了。你就告訴蕭爸爸我連夜回去了,省得他說我來了都不去見見他。”何預握著蕭白池白嫩的雙手懇求他說道。
“額……好吧。沒事,我們現在去吃飯,然後去唱K怎麼樣?我記得你最喜歡唱K了,我都訂好房的說。”蕭白池雖然為沒得和何預暢談一夜而感到可惜,但還是很通氣地讓步了。誰讓人家那個是男朋友呢。
好想知道會不會有那麼一天,他也會為了陪我而拒絕其他人的盛情邀請呢。蕭白池在心裡暗暗地嘆息了一下。
“耶,唱K唱K,我們立馬去吃飯,我請你們吃頓好的。”他猛地想起自己的荷包所剩無幾,立馬笑嘻嘻地改口,“讓沈默請我們吃頓好的。”那雙小眼睛裡透出猥瑣的光,讓蕭白池和歐陽玄武都滿頭黑線。倒是沈默像是習以為常,沒什麼異樣。
其實,他早就猜到何預請不起了,錢包才一張綠蟹子的,能請什麼大餐吶?
蕭白池人看起來是呆呆的,但是,在正常狀態下,他想起事來特周到,辦起事來特利索,撇去名字和口才,活活就是一塊當律師的好料子。
他奉承“人人都有咪拿,個個都有歌唱”的原則,訂了個華麗麗的大K房。大K房裡都是有四個麥克風的,這樣就能保準人人都有得唱,管你愛唱不唱,還偷偷讓工作人員幫他在適當的時候端個蛋糕上來的說。
何預一進K房果然就瘋了,又蹦又跳的,上竄下竄,點歌點著一半又拿起麥克風瘋唱,赤果果的逗比有木有!還完全沒有考慮歐陽玄武的接受能力有多高,人家歐陽玄武才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