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笑道:“那孩子本有些浮燥,而今朕瞧著比以前沉穩多了,大器晚成,少年得志不是好事,再說火蓮也挺喜歡他的,就把他留給火蓮好了。多瞭解底層的事,是好事。”
狄青仍是不甘的說:“可這有功無過,卻好好的從三品到布卒。”
皇帝笑道:“你是從下而上,積功而出,自然知道這功名品秩的得來不易。可嶧兒那孩子生在國戚之家,自幼宮裡朝堂出入慣了,也就沒多在意那些虛名,就隨他去吧!”
狄青只得應了聲是,心裡雖說替張嶧不平,可而今張嶧願挨,皇上願打,他卻也無話可說。
第二日一早,張嶧再去找狄青時,狄青淡淡說道:“歷檔庫內還缺一名記檔員,你去吧!”
張嶧應了聲:“是!”便退了出去,旁邊早有一人等在那裡,說道:“跟我來吧!”
張嶧向那人笑道:“多謝大哥,我叫張嶧,怎麼稱呼您呢?”
那人甚是奇怪的打量了張嶧一眼道:“小的張興,跟您同姓,這五百年前還是一家子呢!聽說您原是溫成皇后的內侄,官封三品的傷退御前侍衛?”
張嶧悻悻的說道:“那又怎麼了?”
張興說道:“昨下午狄大人一說,我們都替您不值呢!您說你但凡宮裡走一遭,趁著這當聖恩未消,那也不用來遭這罪是吧!”
張嶧淡淡的說道:“是我自己找狄大人,想到這來的。”
張興不解的問道:“為什麼?放著什麼活都不用幹,每月都有大把的俸祿能領的路不走,跑這天天受罪,一個月兩吊錢夠你的一壺酒錢嗎?”
張嶧一笑道:“夠了。”
張興不解的說道:“那你,是不是隨時還能回去啊?”
張嶧笑道:“開弓哪有回頭箭,吏部行文一定,我以後就這的記檔員了。”
張興瞪眼道:“你這不有病嗎?”
張嶧笑道:“張大哥,那你有沒有想過,我才十七歲,以後就行屍走肉的混一輩子日子嗎?”
張興道:“那記檔員,不也是混日子嗎?”
張嶧道:“這記檔員都幹什麼啊?”
張興道:“什麼也不幹,就閒差一個。”
張嶧啊了一聲道:“什麼也不幹?那狄大人讓我來這幹嘛呢?”
張興道:“那誰知道呢,這打仗的時候呢,就是抄錄戰場上的每一戰的詳細記錄,這現在不打仗,那可不就閒著嗎!原來幹那差使的,差不多都在家裡閒貓呢,狄大人把你給補了上來。”
張嶧喜不自勝的說道:“每一戰的詳細記錄?”
張興不解的說道:“是啊,怎麼了?”
張嶧道:“張大哥,多謝了。”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張興指著那些說道:“這些都是按年份所放,都現成的,到時有人要找的時候,其實也都挺方便找的,其實這話沒意思。”
張嶧道:“多謝了,我先看一下。”
張興滿懷不解搖著頭走了。
張嶧隨手撈了本,吹了吹上面的浮土,放在桌子上就看了起來。隔著紙面,那些陳年舊事就揮戈踏馬而至,字裡行間的熱血滾燙,刀光劍影中是生死無常。
直到有人在他肩上拍了一下,他才醒過神來,卻見桌上放著飯菜,狄青看著他說道:“你小子不用吃飯啊!”
張嶧羞赧的一笑道:“謝狄大人!”
狄青說道:“快吃吧!”
張嶧端了飯菜扒了兩口,問道:“大人,你直接就把我送來了,不用考教我的刀法嗎?萬一我沒好好學呢?”
看著他那一副小孩子急欲得到肯定的樣子,狄青忍不住的笑道:“我知道你下了苦功了,從你的呼吸裡我就能聽出來,再說本事學走是你自己的,我考你幹什麼?”
張嶧驚訝的說道:“從我呼吸了裡就能聽出來,狄大人,我什麼時候能像你這麼厲害呢?”
狄青一怔道:“像我這樣?”
張嶧低頭道:“我隨口亂說的,您別在意”
狄青平靜的說道:“以你的資質,三年當有小成,十年就會大成。”
☆、同床異夢怎圓鏡
這日錢富取了一個小絲絨盒子帶著三分不安,三分興奮的遞給了葉絲憐。
葉絲憐懶洋洋的問道:“什麼呀?”
錢富道:“你自己開啟看看。”
葉絲憐垂了下眼簾,伸過手去,正要拿,卻被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鬼手給一把摁住了,說道:“什麼好東西,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