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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部分

別除了記賬就什麼都不寫了,抄兩道詩,畫個畫不也挺好的嗎?又不讓你上大街上去賣字畫,好壞無所謂。”

錢富:“我寫那玩藝幹嘛?”

鬼手:“我娘喜歡啊!”

錢富:“……”

鬼手:“再有,沒事的話,學著給我娘製造下意外的驚喜,別總要求她穿這個戴那個的,你說她又不聽你的,只求付出,不要回報。”

錢富:“我敢要求她嗎!”

鬼手:“那就別送她那些華而不實的首飾,衣服,脂粉,你說你送的那些,她又不穿不戴不抹,不全是浪費嗎?”

錢富:“……”

一大早,張嶧去了樞密院說要找狄青,通報之後,有人把他帶了進去。

見他進來,狄青淡淡的說道:“你這大忙人怎麼來了?”

張嶧跪了下來說道:“前些日子,私務繁多,有負大人教誨,今日張嶧特來請罪。”

狄青道:“那你忙完了?”

張嶧道:“暫時應該沒什麼事了。”

聽了這話饒是狄青素來嚴謹也不由一樂道:“敢情等你忙了,我這不找不著人了。”

張嶧將身子伏的更低,頭埋的更深。

狄青道:“現在罪你請過了,可以走了。”

張嶧道:“張嶧還有事,想請大人相幫。”

狄青微微皺眉道:“若是私事,晚上到我家去找我。”

張嶧說道:“是公事。”

狄青微微一訝,還是問道:“什麼事?若是不當說,就不必說了。”他素知道張嶧交際極廣,一個月的受訓,他只在裡面呆了二十天,卻和四百名侍衛都打成了一片,而今受訓結束一月之中,這四百人卻已都被解除了宮中侍衛之職,一個個都是上下打點,四處鑽營。要知這些人原本都是頗有家世來歷,皆是勳貴國戚子弟,否則也不能入宮成為大內侍衛了。狄青這些日子以來,已是推了好幾個來撞木鐘的了。這當更是唯恐張嶧是替其中哪個來說情的。

張嶧卻是開口說道:“昔日大人曾應許張嶧,若張嶧願意,可以到樞密院來,現在還請大人成全。”

狄青眉頭更皺,這是個好時機,但張嶧應該找了人不是他,而是聖上。溫成皇后新喪,於情於理,聖上都該對張嶧有所封賞。而張嶧也不應當犯這種錯,於是問道:“你出了什麼事嗎?”

張嶧道:“謝大人關懷,不曾,只是,最近去找聖上說情的實在太多了。”

狄青道:“你見過聖上了?”

張嶧道:“不曾,只是前些天聽我的那些一同受罰的同僚們說,他們的家人,有去找聖上的。聖上心慈,好像都沒有明言相拒。”

狄青明白了過來,張嶧今個的這木鐘就是撞給那些人看,以替皇上解這人情之圍的。於是說道:“這我裡六品堂官的任命,都是要奏請聖上過目的。”

不想張嶧卻說道:“張嶧身無寸功,待罪之身,如何敢請六品堂官之重任,願從布卒起始。跟在大人身邊,學些真本事。”

狄青訝然的說道:“要知道,你現在可是三品官銜,比我只低一級,若從布卒再行起身,或許,終其一生,都到不了現在的品秩。”

張嶧說道:“張嶧明白,可現在侍衛們去皇上那裡求情的太多了,聖上也為難,於法,他們身有大過,不能不罰。於情,他們的兄弟姐妹,皆已為國盡忠,聖上亦難推卻。於理,他們也都是一顆赤誠忠君之心,只是被小人所矇蔽罷了。張嶧若不是機緣巧合,說不定當日也和他們一般了。其實劉永長的話,說的我也差點心裡沒底,如果不是他後來太狂露了底,我還真怕了。況且當日張嶧與他們一道被聖上送入大人之處受責,若今日張嶧獨善其身,又怎麼堵朝野悠悠之眾口?張嶧願從自身做起,為君分憂。”

狄青道:“可當日,他們作亂宮闈,秘謀造反,犯的是殺頭之過,而你立頂狂瀾,使其未造成不可挽回之大錯。當日皇上罰受訓你已是不公,今日你還要跟他們再一起受罰。”

張嶧淡然一笑道:“張嶧不懂什麼公與不公的大道理,凡事只想利害。”

狄青皺眉道:“利害?”

張嶧一笑道:“皇上的利害。而且更能從大人身上學一些有益國家,致用將來本領。”

狄青半晌方道:“殺場百戰,為的是保家國平安,護百姓黎民,可我狄青捫心自問,也有為自己出人頭地,青史留名,蔭妻封子的念想。你竟絲毫都不以這些為意?”

張嶧默然了好了會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