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駝叔來叫自己去習武,便覺得有些氣悶,加之頭上也隱隱做痛,往日這般駝叔都是讓他出門透透氣,於是便出了門去。
火蓮這才看清,這是一個不大的小院子,三間正房,兩間偏房,空地上落滿了雪。
火蓮信步出了院子,雪雖還在下著,可是出了院子便看見外面一個一身粗布單衣,比自己大四五歲的冷清在那裡練拳。卻是練的和爹教給自己的拳法一模一樣。可那男孩子出拳收招之際卻明顯凌厲迅猛的多,而且每一招都不留餘地的將招式用老才罷,他額頭上晶瑩的細汗在雪地的映襯下閃閃發亮,更顯得一張臉上神情陰狠冰冷。
冷清回過頭來,看見這個一身棉衣呆頭呆腦的火蓮站在雪地裡一臉欲言又止的看著自己。一臉不悅的說:“你是誰?為什麼偷看我練功。”
火蓮難得見一個年齡相仿的人,又見他跟自己一樣艱苦練功,心中難免生出親近之意,於是說道:“我叫餘火蓮,昨晚剛來到這裡。你叫什麼名字?你練的這套拳法我也會,以後我們一起練好不好?不過駝叔說,招式不易用的過老。”
冷清陰狠冰冷的臉上顯得甚是不快的說道:“你也會?招式不用盡,威力怎麼會盡顯,口說無憑,不如咱們先過兩招試試。手下見真章。”
火蓮見此心中雖是不快,卻還是說道:“好吧。”而後便走了過來。
冷清甚是意外的問:“你,就穿這身衣服練武?”
火蓮不解的問:“這身衣服怎麼了?不行嗎?”
冷清嘴角一挑,冷笑道:“太行了,那就來吧!”
火蓮心中雖然覺出他的神情有些不對,卻又想不出是怎麼回事,於是便走了過去,拉開了架式。
冷清上前一拳便向火蓮襲來,火蓮自是熟知此招,擋下伸手格去,可他人小力微,冷清這拳又用足了力氣,是以並沒有格開,反而被冷清結結實實的打在了胸前,火蓮一下子跌在了雪地裡,只覺眼前金星亂冒,好容易掙扎抓起身來,卻覺頭重腳輕,眼前發黑。卻還是勉強的說:“今天算你贏了。”
就聽冷清冰冷的聲音在那裡說道:“什麼叫算我贏了?不服的話我們就再打。你要不敢再比也成,以後我的衣服就歸你洗。”
火蓮驚異的叫道:“什麼?替你洗衣服?!”
冷清說道:“不應該嗎?誰讓你打不過我的,什麼時候打的過我了,就換成我替你洗衣服,怎麼樣?”
火蓮一時呆住說不出話來。
冷清見此得意的說:“我勸你還是乖乖的給我洗衣服的好,這樣能少挨幾回打,因為這輩子你都沒機會打的過我。要知道,我的拳法,可是宗主親授。”
一時間火蓮的腦中炸想,亂轟轟的只剩下那句宗主親授,在耳邊不停的迴響。爹教他的,爹親自教他的,是嫌自己太過沒用,爹才教他的嗎?一個聲音在心底叫囂著,打敗他,讓爹知道火蓮不是不行。
當下火蓮深吸口氣,一個箭步衝上,伸手在冷清眼前虛晃一下,冷清不識此招,當下伸手就向火蓮臂上拿去。不想火蓮腳下一劃,手臂一翻,繞身而過,一拳結結實實打在冷清脅下大橫穴上,雖說火蓮力微,但大橫乃是大穴,道也叫冷清覺得甚是疼痛。
冷清不防大意之下,竟著捱了他一拳,可是冷清更為吃驚的是,他一個小小孩童又自哪裡學得如此精妙的招數。當下一拳向他臉上擊去,火蓮慌忙向後一躲,可是躲過了臉上的這招,卻沒能躲的過,冷清接下來的一腳,結結實實的踢在了他的後心。火蓮趴在地上,冷清過去左腳狠狠的踏在他的背上,狠聲道:“這下你服不服?”
火蓮忍痛不語,一拳狠狠的打在他右腳太溪穴上,冷清右腳吃痛,立時抬起,這便把渾身的力都用在了左腳,不想火蓮等就是他這一刻,雖已自覺嗓中湧出一股腥甜,卻還是當下一個翻身,冷清單腳立於火蓮背上,身體本就不穩,這下立時翻在了雪中,火蓮不待他起身,立時上前,用膝蓋死死抵住冷清腰間的命門穴,令他使不出力道翻不得身,伸手拗過他的左臂,口中滴著血,傲聲說道:“這招宗主沒教你吧?!”
冷清顫聲道:“是宗主教你的?”
火蓮哼了一聲說道:“想跟我打,等你先學會怎麼識別人體穴位再說吧。”
這時,遠遠的聽到駝叔在叫:“火蓮。”
火蓮心中一驚,先高聲應了一聲,而後立時低聲對冷清說道:“別讓駝叔咱們打架了。”
而後立時放開了冷清,順手抓了把雪,拭去唇邊的血跡,向駝叔走去。
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