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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如此走得十幾裡,風雪愈大,積雪愈多,道路也崎嶇愈加難行滑,馬車愈加難行,駝子只得下了馬車牽著那馬來走。

火蓮見此,一腳踹醒路趴在車廂中睡的正香的小狼道:“跟我下去,沒見駝叔都下車了嗎?!”

說罷自己也放下那個女孩子跳下了車去。

小狼在車中呆的久了,也早想來下活動一下,可一下車,還是被夾雜在寒風中的雪粒打的渾身一顫。

駝子見了說道:“火蓮,你下來幹什麼?快回車上去。”

火蓮說道:“快走吧,駝叔,我們都下來,車子不是就能走快些嗎?”

等到天色黑盡,也還是沒有走到。呼嘯的寒風中的夾雜著雪粒早把火蓮打的頭皮生痛,滿身銀白,兩腿之上卻滿是泥濘。

直到看見雪地中遠遠極快的奔過來一個黑色身影,到了近處一看是爹。但見他衣衫盡溼,顯是在雪地裡站了極久。

一百九十三天未曾見到爹的火蓮,心下又是感動又是溫暖歡喜的幾要掉下淚下,高高興興的叫了聲:“爹爹!”

可是爹連看都沒看火蓮一眼,只是來到駝叔跟前拂去他身上的雪關切的說:“這一路上,難為你了。”

火蓮看爹爹連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心中一酸,淚水就掉了下來。

可是爹還是看也不看火蓮一眼,只對駝叔責備的說道:“本來這一路就夠難得了,不都給你說了嗎?輕車簡行,什麼都不要帶,怎麼連狗都帶來了,這車裡還有什麼?還不早扔了,幾時你也成了這重物輕人的人了。”

駝子謙卑的說道:“這狗跟了火蓮三年了,他捨不得也在所難免,車裡是火蓮帶給你禮物。”

“是嗎?”展顥冷峻的臉上緩和了下來,向那車中望去,卻見車簾在寒風中不時被捲起,一個臉色泛青的女孩子躺在車中,那細細的眉閉合的眼,竟是在昏迷中也帶著與火蓮同樣的不甘和倔強。

一時間展顥的臉上變的比天上飄落的雪花還冷說道:“把她給我扔下去喂狼。”

火蓮急切的奔了過去,抓著展顥的衣衫說道:“爹,你救救她吧,火蓮求你救救她吧!”

展顥怒意更盛的低喝:“不許碰我!”說罷便攜了駝子踏雪而去。

駝子驚慌的叫道:“大哥,火蓮他又不識得路!”

展顥頭也不回的說:“不識得路,他也不識得腳印嗎?”說罷不由分說的便拉著駝叔一同離去。

火蓮看著爹和駝叔的背顥愈來愈小,眼中滴落了一顆顆的比冰還冷的淚珠,爹,車上是孩兒從邊關給你帶來的酒,駝叔說這南方的酒雖然醇香卻不及邊關的濃冽,孩兒記得爹說過只有這邊關的高梁酒才地道夠味。爹,這車上是孩兒這半年來的功課,孩兒認真學習,不敢讓您失望,您不是說再見面時要查孩兒的功課嗎?而今孩兒把做下的功課都給您帶來了,可您為什麼連看都不看一眼呢?

看著駝叔跟爹漸漸變做雪地裡兩個小小的黑點。寂落無聲的天地間唯有這雪紛揚著,火蓮終是又激起了心底的傲氣,學著駝叔的樣子拽著那馬的韁繩往前走,那馬雖是性溫,可在雪地裡跋涉的久了,早已累極不願再走,而今又見是這麼一個小孩子,雖知他是小主人,卻又哪肯老老實實的跟著他走著。於是無論火蓮怎麼催它,就是不肯走。火蓮眨眨眼,有些明白了過來。當下學著駝叔先前的樣子,坐回了馬車邊上,一手扯著韁繩,而後用馬鞭在那馬背狠狠抽了一鞭,那馬立時就乖乖的往前走了開來。火蓮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珠,恨聲說道:“哼,連你都欺侮我小。只有讓你看不見了,躲在你背後打你,你才肯乖嗎?!”這時小狼立時躥上車來,火蓮卻一把把它推了一下去道:“你給我滾下去。”小狼只得老老實實的跟在了馬車之後。這般走了未久,可是火蓮本就年幼這會再牽著個韁繩,還要去看地上已然不大清晰的腳印,又哪裡的顧得了,終是一個不慎,連馬帶車一下子滑入了邊上的一個小山溝裡,小狼見了狂吠著跟著下到了溝底。一到溝底穩下身形,火蓮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先去看那個女孩子,幸面這溝不深,那女孩子倒沒受什麼傷。放下那女孩子,火蓮已是聞到一股濃冽的酒香,心中暗叫不好,接開車簾,去看帶兩壇已帶了千里的高粱酒,卻見壇碎酒撒,連那一捆紮得整整齊齊功課都全洇在了酒中。火蓮心知便是拿出來,也是被酒汙得入不得爹爹的眼了,回頭看看倒在雪地裡起不來,背上還流著血的馬,當下一咬牙拔出了匕首,割斷了那馬身上的車套,好容易才把那馬身上的繩索斬斷,使那馬脫困而出,馬雖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