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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題的報紙,輕聲說:

“為什麼總有人喜歡將各種各樣的惡名加在別人身上,並以此為消遣和快樂啊。”

“我從來就不討厭青歌……我只是為她的不爭辯和不反駁而替她不值罷了。多麼好的一個人,怎麼就在你們的手下,出於種種原因被判定為‘有罪’了呢?”

他深深地向著目瞪口呆的主編鞠了個躬,就好像這脊樑終於可以從彎下去的狀態直起來一樣:

“主編,我要辭職去應徵入伍了,畢竟西北戰事十分不樂觀,他們正在大幅度擴招,即使我只是個低階法師,那也是根源□□之前的、能進階穩定而不會猝死的人,一定能幫得上忙的。”

“如果連青歌大公都心冷了,那麼誰還能守得住奧斯曼呢?”

這注定是寒冷的一年。

歐諾塔大陸上素來只有佔據了一年十二個月中三分之二時間的漫長的春天,夏天與冬季從來都短的不可思議,然而今年,向來最多隻有一個月的寒冬終於全面反撲,逼退了溫暖宜人的春天,將整片大陸拖入了長得幾乎望不見頭的漫漫長冬。

無數初生的花草在冰雪下凍結枯萎,就好像人心一樣,冷透了,就是一個死。

是年九月,從理論上來講,此時歐諾塔大陸應該進入短暫而炎熱的夏季了,然而狂暴的風雪依然沒有停止半分肆虐的勢頭,誓要把寒冷帶到每一個角落。

多年以後,垂垂老矣的奧菲莉亞在面對著來奉命給她寫傳記的、戰戰兢兢的史官的時候,便會想起這個寒冷而好似永無休止之日的漫漫長冬。當時她還是斯佩德族長,是長公主,然而從那時起,她的身上就隱隱有了些日後“鐵血之王”的影子,就好似青歌大公在少女時代便有了“赤焰”與“公正”的稱號一樣。

那是一個冬日的午後,陽光微弱得幾乎沒有一點熱量,費力撥開厚重的雲層,灑下零星的光芒,然而一陣狂風吹過,陽光便再次被烏雲遮蔽住了。

每一位繼承皇位者都應該是在其餘幾位曾任少君侯們的競爭者的注視下,接過皇帝手上的聖令,再由上一任統治者將黃金的冠冕佩戴在頭上的。然而綠野少君侯尚未露面,凱撒·奧羅已奔赴前線,在皇后攝政多年所以理應避嫌的前提下,塔斯克·馬爾斯和他的夫人蘇珊一起留在了外城,到頭來,陪伴著奧菲莉亞的只有身負新鮮出爐的“弒母”惡名的青歌大公。

這幾乎是奧斯曼帝國史上最為寒酸而充滿了不祥意味的登基禮了,卻似乎也昭示了奧菲莉亞一生的命運,她永遠在逆境中崛起,在最為困頓苦楚的時候,為人們撥亂反正。

女官為奧菲莉亞捧上鮮紅的長披風,上面用金線刺繡著繁複而精美的紋樣,奧菲莉亞沉默著接了過來,然後將遍鑲珍珠與寶石的皇冠從紅絲絨墊子上自己拿了起來戴在頭上,將權杖頂端輕輕擊打在青歌的肩膀上,沉聲說:

“我的摯友啊,請允許我再次為你加封——”

青歌卻側了側身避開了奧菲莉亞的權杖,露出了一個僵硬而無力的笑:

“摯友,你也看到了人民現在的態度,要是你真的這麼做了,恐怕第二天就要有人質問我——我何德何能,能被再次加封為大公了。”

“這頂冠冕……”她輕輕碰了碰額上的黃金冠,反手一摘就狠狠往臺下擲去,她的力度是那麼大那麼大,精緻的大公冠冕一瞬間就被摔了個支離破碎,黃金的枝葉四下飛濺,圓潤的珍珠發出清脆的響聲反彈了那麼高,最後不知道滾到那個角落裡了,就好像跟這個至高的位置、跟這份常人一聲難以企及的榮耀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我也不要了!”

“摯友……”奧菲莉亞幾乎是哀求道:“青歌啊,你留下來好不好?這個位置太高了,沒有人幫我的話我一定會坐不穩的!”

青歌止住了往臺下走的腳步,回頭望了奧菲莉亞一眼,望了這個少數仍然在信任她的人一眼,苦笑道:

“奧菲,你不要再……為難我了。”

“相識一場,我送你個法陣吧。”她將龍骨法杖虛虛點在奧菲莉亞的額間,輕聲道:

“我借你一雙眼,看遍世間悲喜,明辨是非;我借你無形的法杖與劍,斬去世間一切黑暗與醜惡,將光明與公平重歸於人間。”

“此人能堅守本心,能正面正義地對抗謊言,不管多少艱難與痛苦強加於身,都能矢志不渝。根源啊,如果你聽得見我的請求,便應允我可好。”

那是每一位法師都知道、卻一直無人動用的最高階別的祝福,能將“破除一切謊言的法師之眼”賜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