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為自己的過錯付出代價。至於別的,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也沒什麼好在乎的了。”
黃帝一時間只覺五味雜陳,當初他對鳳鈺暗生嫌隙,不過是因為鳳鈺的聲望已經超過了他,害怕自己的地位被動搖。可現在……,黃帝頹然意識到,也許這一切當真是冥冥中早已註定。其實,不管鳳鈺的聲望有多麼高都沒什麼關係,因為他已經繼承了南方赤帝這個封號。自有仙界以來,從無同時繼承兩個仙帝封號的帝君,可當年的自己卻從沒想到過這個。
青帝的心情也很複雜,他其實並不像白帝所想的那樣故意隱瞞,而是真的沒有想到。或許只是因為白帝早已經抽身出去,又或者是因為白帝打定了注意要償還因果,而不是像自己這樣百般算計只為不還,所以反而比自己看得更清楚。可是……天命麼?精通推演的自己,恐怕比絕大部分人都更懂得什麼是天命,同時又比他們更不甘心被天命擺佈。可這一次,自己從一開始就錯了。算錯了鳳鈺,算錯了白帝,算錯了顧子方,更算錯了自己。
直到此刻,玄帝才想明白,為什麼白帝從一開始就擺明了態度不摻合。因為知道是命數,知道是該還因果的時候了,因此連反抗都懶得反抗了。心中苦笑,玄帝有些黯然的走到白帝身邊坐下。白帝是對的,當年本就錯了,又何必一錯再錯。
“我不會就這麼俯首稱臣的。”咬著牙開口,青帝的眼神重新變得堅決。“如果是鳳鈺也就罷了,至少他有真本事,哪怕心慈手軟了些。當年謀害他我是錯了,可我就是討厭不管我說什麼他都是那麼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可那顧子方算什麼?本事比不上鳳鈺,就連品行都差得遠,我憑什麼要向那種人低頭?”
青帝不肯低頭,另外三人並不覺得意外。尤其,他們也必須承認青帝所言有那麼幾分道理。顧子方的品行……,能把同門師弟逼得自逐門牆,還是曾經不止一次救過他性命的師弟,只這一樣就讓他們不願與之為伍。哪怕是狡詐陰險如青帝,也從沒對同門下過手,人家對師門護得不要太緊。
“我也看那小子不順眼得很。”無賴的笑了笑,白帝很有種破罐子破摔的心態。“鬼帝救過他的命,還不止一次,他卻把人逼得自逐門牆。可你們看他現在,只要一見到鬼帝就是一幅親近得很的模樣,像是沒做過對不起人家的事情一樣,我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還有,原本跟在他身邊的那幾個女仙,你們知道是個什麼下場嗎?你不喜歡人家就算了,攆走就是,可他卻把人封了靈力囚禁起來。如果不是玲瓏心軟把她們偷偷送到死域,只怕現在已經死光了。不談喜歡不喜歡,好歹也曾經是他的下屬,幫他做了多少事情,就得了這麼個結果。對同門不義,對下屬不仁,這種人,我是絕不可能向他低頭的。”
玄帝點了點頭,嘆道。“如此不仁不義之輩,我都有些懷疑,天道究竟是以什麼標準來選定天命之人的了。”
“天命之人又如何,我們好歹也是一方仙帝。”聽懂了三位同事的意思,黃帝傲然道。“就算結局早已註定,我們也該奮力一搏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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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了一眼窗臺上坐著的君即離,重無很有些無奈。“我說,這都四個月了,你還沒夠啊?”這已經不是犯抽了吧?這絕壁是氣瘋了!
涼涼的看了重無一眼,君即離不說話,墨藍色的瞳孔在夜色裡顯得格外滲人。
“唉,隨你高興吧。”知道自己沒可能說服君即離,重無也索性不說了。不過,他覺得君即離這樣的反應也算是合情合理,畢竟顧子方那小子生出那樣的想法著實該死。“對了,顧子方注意到了你的眼睛,懷疑你是修煉了魔功。”
君即離愣了一下,然後誇張的扯了扯嘴角。“很有創意的想法。”
被君即離那誇張的表情給弄得有些無語,重無心說還不如冷著臉呢。“誰讓你這麼妖孽呢,我就沒見過誰能跟你這麼似的精、分,還一分就是那麼多年。阿離啊,精、分這種事情,哪怕是你自己主導的,也還是有後遺症的,不然你的眼睛也不會這樣。神魂再怎麼強大,你也不能這麼折騰……。”
“老媽子。”把對方的嘮叨堵了回去,君即離面無表情的看著窗外的花園,看都不看被自己一句話噎得臉都綠了的重無。
嘆了口氣,重無再一次為自己默哀——他怎麼就千挑萬選偏偏挑中了這麼一個毒舌的下屬?“黃帝他們四個明天要對顧子方動手,打的主意是就算不能把人留下來也要出一口惡氣。這樣一來,和談算是完了。不過,天道肯定要干預的。誒,阿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