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出去散心了,否則接下來又該上演噴茶的場面。一茬接一茬的人輪番敬茶元宗,這李國舅仗著有錢有勢總是不把他人放在眼裡,今天可真解恨。
“師父您不厚道噯。”如意笑夠了用袖子擦眼角的淚花,元宗摸著鼓脹的肚皮嘆道:“是為師口才不濟,還是如意解釋的好。”怎麼看樹齡根本是如意教他的,但再窮不能賣徒弟,他只有勉為其難自己上。哪知說的顛三倒四的,惹來眾人嘲笑,太丟人了。
“不是不是,您口才挺好的,徒兒回去一定給您好好宣傳。”如意想起來圈圈嘴巴又合不攏了,不行,肚子都笑疼了。
當天論政大會在愉快的茶歇後宣佈今日到此,明日再繼續,飲宴也延後到明日。沒辦法,大家看到李園的臉就忍不住啊。
回客棧後如意把整個過程還原一遍,還把當時眾人是什麼表情都演了一遍。幾個女子笑的扭曲花容,趙盤直接笑倒半天直不起腰來,後來嚷嚷自己笑閃了腰要如意這個罪魁捏捶。
“其實老夫沒有那個意思。”元宗自問不會言辭上侮辱什麼人,因為這種行徑就和背後捅人刀子一樣卑鄙。當時李園就在對面,拿他舉例實在也沒有多想。明日見到李園定當道歉。
第二天,元宗當眾向李園致歉,李園也是受害者,被人騙錢已經很慘了,都怪他嘴笨解釋成這樣。
“李某並非心胸狹隘之人。”李園淡笑著看不出有絲毫不快。
兩人在席上客氣幾句坐下,這件事到此應該說已經翻篇了。可到用膳時,李園借題發難。元宗久與如意食宿在一起,無論是坐下盤腿還是吃飯用私筷都已經養成習慣。李園就當庭問元宗,大家都是用手送食入口,為何你們墨門大派反而是用蠻夷的進食方法,莫非墨門本就來自蠻夷。
“…”元宗怔一下一時回答不上,如意放下筷子朝李園拱手笑道:“這是墨派修習劍法的方式。”
“喔?為何從未聽過,莫不是胡編的罷。”“盧某是粗人,說一句不客氣的話,閣下不曾見過就道是胡編,舉頭三尺有神明,又有何人見過神明。李國舅切莫一孔之見坐井觀天。”
“井蛙不可以語於海者,拘於虛也。”莊派有人出言相助,如意拱拳感謝。
“李某也算闖南走北見多識廣,今日倒讓一豎子諷為井底之蛙!”“慧者心辯而不繁說,多力而不伐功,此以名譽揚天下。”如意勸李園不必爭這些口舌之能挽回顏面,她拜的墨派一門也有很多傳世經典語錄的。
“自見之謂、謂、謂明。”韓非子湊了一把熱鬧,如意含笑謝過,在座的都有同笑之誼啊,李園到底得罪了多少人,這麼不被人待見。
“聽聞閣下劍法也有一定造詣,在下向閣下討教一招半式,請閣下賞臉切磋。”看出李園有繼續嗶嗶的打算,如意準備用武力鎮壓。
“若琴姑娘與眾位皆有雅興,比試一番又何妨。”已經丟了一次臉,李園說什麼都不能再丟臉。一般善解人意的琴清應該站出來打圓場遞臺階,今天她偏偏不這麼做,含笑點頭興致昂然。
別人吃飯,如意和李園切磋,龍陽君把飯席調整到院中,吃食又加了一些。元鄒兩個老頭拼在一席偷偷喝起酒來,龍陽君是護住師妹琴清並承擔解說員的工作。其他人還是一樣先前和誰同桌現在還是誰。
古人切磋是很有意思的,兩人先報師出何派,各自比劃得意劍法,如果一方掂量自己的水平不夠就會直接認輸。
如意是挑戰者自然先行演示劍法,一柄青竹杖使得飛快,眾人隨著舞劍者飛騰旋轉只能瞧一個影兒,劍招只有龍陽君這等高手才能定睛瞧清。
“墨派劍法不是隻守不攻的,為何這位盧兄劍法招招凌厲。”龍陽君喃喃奇道,不由地在腦海中拆解起劍招,越到後面越覺得此人劍法變幻詭異,如臨陣遇上此等敵手,無法一擊斃命定是凶多吉少的結果。
“你這個徒弟倒是個厲害角色。”鄒衍捋須呵呵直笑,雖少了些男子陽剛,身形也孱弱,但不失為一個好物件。動了心思,鄒衍問元宗這少年家裡還有什麼人。
“當然是給我乾女兒找一個忠厚可靠的好人家。”鄒衍也不藏著掖著,直言有意牽線搭橋,盧毅劍法好(已經明擺著)、輕功妙(前幾日見識過)、能養家(元宗就被養的不錯以此推測)、懂醫術(不用吃藥,半筒糖水解決了如廁難問題)、踏實不浮誇(對比李園人人都不浮誇),多麼難能可貴的綜合優秀人選啊,還是自己送上門來的,緣分啊。
“怎麼你耷拉個臉,老夫的乾女兒名揚天下,莫非還配不上你這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