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道以前怎麼做,你們照著做。”如意提示善柔把刺客組織接過來繼續做,刺客是這個年代最高薪的職業,以前曹秋道就是靠著這份暗黑行當維持他矩子的排場和體面。
“花名冊尚無頭緒,我如今又嫁了人,少龍也不喜我打打殺殺的。”善柔打算金盆洗手,不想幹回斬人頭的老本行,怕遭項少龍反感厭棄。
這個回答是如意意料之內的,點點頭,嚼一粒酸死人的果子,滿足味蕾的需求後建議道:“曹秋道留下的房契賣的七七八八,白琮與嚴平在魏、趙的產業還有不少,把那些田房賣了,不比開食坊強上百倍。”
一句話點醒善柔,善柔回去與項少龍溝通一番,經過半日的思考,項少龍把騰翼和荊俊派去趙國。他則去魏國,順便接元宗回來主持大局。
“夫君,我也隨你去。”善柔要跟去,新婚燕爾她怎捨得夫妻分離。無奈項少龍不鬆口,只答應快去快回,善柔還是留了下來。
出城的當日,如意總算解禁出門送行,她特地打了一個大包袱給項少龍做送別禮物。裡面裝的不是衣物或吃食,而是裝著迷藥、瀉藥、毒…藥的小藥瓶和對應的解毒丸以及說明書。項少龍默默的重新紮緊包袱背去身後。
“照看好你老婆,也要照顧好你自己。”項少龍捏了捏趙盤的肩頭,語氣頗為沉重,眼神分外柔和滴的出水來,弄的趙盤莫名其妙。
“你送了什麼給大哥?我看他都快哭了。”“一些小物件不值幾個錢,我哥想哭是捨不得嫂子。”趙盤接受這樣的解釋不再多問什麼。
轉眼三個月過去,如意的肚子圓溜溜的鼓起來。烏應元的寶貝女兒也出嫁了,託烏廷芳的福,如意又出門了一次。她是久不出門,出去一回精神有些不濟,回來沾枕便睡著了。
半夜如意睡的不安穩,說夢話,踢被子,攪的趙盤半夜爬起來點上燈。
夜風颳過樹葉子簌簌聲一片,室內樹影斑駁。如意被推醒坐起來,大腦還有些混沌。徹底回過神,她盯著丈夫的臉試探性喊了一聲:阿盤。
“魘著了?”趙盤摸摸臉,額頭有汗,再摸摸手,手心熱乎乎溼漉漉的,像是夢魘的跡象。
“醒了就好,沒事了。”趙盤抱著如意哄了好一陣子,等如意放鬆下來,兩人重新睡下。
這個小插曲趙盤並未放在心上,如意翌日起床也表現的沒有發生什麼。陪著趙雅用過早膳,如意回房做一會兒針線,隱隱倦意來襲。
騰翼有些著急,荊俊已經有三日沒有訊息了,他託了王翦打探訊息,得回的結果很不好。荊俊被關在天牢裡,受過刑又捱了凍,如今人已經燒的迷迷糊糊。
“大王只想要侯爺的下落,不會要荊兄弟的性命。”王翦極力阻止騰翼去做劫獄的傻事,他是項少龍的兄弟,自然也是他的兄弟。如今一個已經摺進去了,他不會看著另一個白白去送死。
“末將在牢中已打點過,你暫且放心。”“多謝王將軍!”騰翼向王翦一拜,被攙扶起身時腦袋飛快扭到一側,不讓人瞧到眼眶裡湧出的淚。
“侯爺…現下狀況如何?”王翦清楚項少龍跑了是不願意再回咸陽的,大王心裡也明白,為何就是不肯釋懷。“蒙將軍回朝參了侯爺一本,他道侯爺是棄城而逃,大王卻是不信…”非但不信,更當眾叱責蒙恬誣陷。當日情形具體如何王翦並未得見,都是平亂歸來後聽同袍提起,只知道大王氣得差點殺了蒙恬。
騰翼粗略道出幾人出了鄴城後的情況,得知項少龍已經成家,王翦露出笑容,但見騰翼神情焦慮,又將喜悅壓下。
“末將有一事不明,你們此番來咸陽所謂何事?”“說來還是為了一個情字。”騰翼嘆息道。
呂不韋在世時,荊俊與呂娘蓉已經海誓山盟私定終生,此番項少龍派二人前往邯鄲辦事。荊俊卻半路央求騰翼改道咸陽,直言定要再見一眼呂娘蓉。騰翼一時心軟應允下來,結果進城一打聽才得知呂不韋一年前已病逝,無依無靠的呂娘蓉被呂氏族人欺凌。荊俊打聽到呂娘蓉的住處前去找尋,然而一夜未歸,整整三天音信全無。
“都是我不好,不該讓三弟獨自去找呂姑娘。”騰翼如今真是追悔莫及,王翦也不知要怎樣安慰,只道會盡力讓荊俊在牢中的日子好受一些。
騰翼又是一拜,心中很是感激。但他知道王翦是不會幫著救人的,如今除了劫獄之外,他已經別無他法。
咸陽宮內,嬴政翻著竹簡,嘴角掛著淡笑。李斯已經有許久不曾見過大王如此和顏悅色的神情,但心知這樣的好心情並不會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