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你。”語畢鬆手離去。
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趙貞死在瞭如意的前面,花一樣的年齡不過一句話便凋零了。趙高送來人頭,語氣滿是恭敬,面帶欽佩之色。這個樣貌一日醜過一日,難產血崩眼看熬不到天明的女人,在死之前還能拉一個盛寵在身的妃嬪墊棺材,實在是前所未見。
驗過確實是趙貞無誤,如意滿意的笑了笑,招招手讓趙高靠近些床榻低語囑咐幾句,趙高連連點頭。不多時如意累倦的閉上眼再無聲息,趙高靜靜地跪坐在一旁直至人嚥了氣。
如意沒有撐過天亮就去了,死前讓老嬤嬤給她裝扮過,死後直接裝進準備好的木棺內即可,倒是省下不少工夫。因為如意的身份是不夠資格葬進皇陵的,作為至親好友的趙倩求了恩典加入送葬隊伍裡一起出城,把人葬在一座朝南的高山上,毗鄰王家的墳頭。王翦答應趙倩每年祭奠先祖時會讓人一起捎帶著拜一拜如意。
“姐姐怕黑。”趙倩哭哭啼啼的死活不讓人填土立碑,王翦猶豫一番允了,哄過趙倩上馬車,轉身吩咐下去留一個人看守,其他人晚上過來把碑立上。
被留下守衛的是個年輕的小子,進宮當差沒有多久,資歷最淺。大晚上的留在山上,夜風嗚嗚吹著,坑裡還有一具棺木,守衛小子又冷又怕雙腿直哆嗦。
嗷嗚一聲又一聲的狼嚎迭起,守衛小子抱緊身體蜷縮成一團左瞄右看,擔心黑暗之中會有什麼怪物或者猛獸撲過來。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守衛小子一個勁兒的祈禱上天的庇佑,狼嚎倒真的停了。剛要鬆口氣,身後傳來砰砰的重物撞擊聲,聲音一陣密過一陣。守衛小子尋聲而去,走到土坑邊壯著膽子伸脖那麼一瞧坑底,當即嚇出一泡熱尿。
那棺木蓋子掀開一角,一條慘白的胳膊慢慢伸了出來。守衛小子怪叫著轉身想跑,卻不想雙腿已經不聽使喚,更被腳底的尿滑了一把啊呀呀的滾摔到坑裡,腦袋磕到棺材板昏死過去。
趙倩因閨中密友死了著實難過好幾日,食不香,睡不穩,半個月下來整個人生生瘦了一圈兒,急的王翦天天找大夫。宅子裡的人也一個個圍著夫人轉悠,湯湯水水的往屋裡送,小心翼翼的伺候,唯恐將軍夫人出點岔子。
這一日正午剛過去,趙倩正哄著兒子午歇,咳了一聲,婢女機靈的端來熱茶,她擺擺手。婢女要勸,此時管事來報有人求見,自稱是夫人在邯鄲的孃家人。因來人報的出趙倩的閨名,說話又是邯鄲那邊口音,管事沒有絲毫懷疑是外人冒親攀附索要好處。將人安置在前院歇息便急急忙忙前來稟報,希望趙倩知道孃家來人,心情會好轉。
“她姓趙?從邯鄲來的?”
趙倩慌亂一番很快穩住,讓房裡的婢女留下看顧孩子,趙倩親自去見那位趙夫人。
趙夫人是個二十出頭的婦人,梳著單髻,身穿粗布麻衫,體態有些臃腫,臉上倒是白淨,笑眯眯的一副好脾氣的模樣。瞧見趙倩來了當即福身行禮問好,趙倩閃避不及受下之後叫退室內的閒雜人等。
“姐姐為何才來?!”
“倩姑娘這性子毛毛躁躁的嫁了人也不改分毫,讓你姑姑如何放心得下。”
趙夫人笑了一聲,主動拉住趙倩的手在桌前坐下說話。
“宮裡還太平吧?”
“夫君說那人傷心了幾日,真是可笑,那惡人做做戲,夫君便輕信了,道他有情有義。倘若真有半分真情,姐姐出殯當日,他何以一面不露,連送你一程都不肯。還有那個什麼貞美人,從前寵得什麼樣,轉眼說殺便殺,這樣的人畜生不如。”
“除掉趙貞是我的意思,留她在宮中一日,扶蘇就多一分危險。”
“倩兒不是可惜那女人,那人即便要殺也要給人個體面的死法,倩兒在邯鄲也不是沒有聽聞過,宮裡殺個女人一杯毒酒一條白綾足矣,何必那般狠毒,非要人身首異處。”
趙倩厭惡嬴政到了極點,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好歹伺候了他一場,說砍就砍,殺雞殺狗一樣的隨便。
“別說這些,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你近日有否入宮瞧過孩子?”
趙倩搖搖頭,不是她不去,而是她去了也是見不到人的。扶蘇作為嬴政的長子,光奶孃就有四個,婢女與內侍各百人。不是她一個人外人見得到的。
“姐姐莫要擔心,倩兒會再去疏通,總能想法子見到孩子。眼下倒是姐姐的身體要緊,姐姐只管安心住下,調養好了再想別的。”
☆、計劃?盤算!
妻子的孃家人來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