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嫌棄極了,喚來趙高備熱水伺候沐浴,將其洗的乾淨噴香拉到膝頭上。
“惱又何用?你這樣傷害自己,項少龍是瞧不見的,更不會為此心軟後悔。得不著想得的人,那是你用錯法子。”如意一邊打扇散熱,一邊不斷數落嬴政行事幼稚,遇事喊打喊殺,只知一味使用暴力手段逼人屈服,不懂懷柔政策。說著說著覺察膝頭溼了,原來是嬴政偷偷落下眼淚。
嬴政哭睡過去,傍晚醒來雙眼紅腫,擦過消腫的藥膏一刻鐘的工夫消退不少,能夠見人了。嬴政叫來趙高吩咐下去明日拔營啟程,趙高是早想回秦國去的,領了王命麻溜兒的出去部署。
“這便回去了?”如意明知故問,嬴政嗯了一聲,與往常一樣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確定身影是清晰的,心裡很是放心。他微笑道:“趁著你身子還算靈便,早早上路為好,你在宮中生產,若能一舉得男,也便於寡人冊封。”
“奴家多謝大王,大王要記得對奴家的承諾。”如意福身行禮,臉上掛著諂媚的笑容。雙手捧來一盤糕點,拿起一塊餵給嬴政,極盡討好。
嬴政心中有些不喜,感覺這樣的如意與後宮女子沒有什麼不同,只不過是皮子比那些女人都要美些。又記起她十分善妒跋扈,仗著寵愛驅逐年輕貌美的宮婢。如今肯投懷送抱,是因為遭到厭棄,不得不另覓棲身之所。這份溫柔順從,只怕一朝封后,又要故態復萌對他種種限制。
“大王在想什麼?”如意不知何時已掛在嬴政身上,頭一低能聞到唇香。四目膠著,他勾抬起下巴啄上幾口,大掌撩起裙身又遭推搡拒絕,心中厭煩把情緒掛在臉上。
“你早些歇息吧,寡人給你另外安排住處。”吃不著放在身旁也是煩心事,嬴政打發如意下去。
回秦路上,如意在偏帳內獨自睡了五個月。這段期間,常有年輕女子出入營地,人人都清楚這些女子是來做什麼的。嬴政也不瞞如意,本來就是藉著這些女子磨如意的性子。起先如意不買賬,鬧個三五回討不到便宜,反倒讓嬴政越發冷落這才收斂,不再將妒意放在臉上,還會主動送上補湯。
臨近秦國境內,嬴政收了一個貌美的丫頭要帶入宮中。小丫頭十五歲,比如意足足小七歲,名喚趙貞。模樣甚好,面板白嫩,極其難得是身上有股荷花香。服侍過一回嬴政就被留下,而不是旁的那些一夜之後灌下湯藥送走,可見有其過人之處。
趙貞與如意彼此知道對方的存在,又互相無視。趙貞與嬴政同輦同帳,吃睡在一起連體嬰似的。
“浪蹄子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
這句話傳去新寵耳中,趙貞當晚哭訴到嬴政跟前,直道不願進宮,不想落得死無葬身之地的結果。
嬴政哄著美人弄清始末便著人將如意叫來質問,如意穿著一襲荷葉色的裙子,八個月大的肚皮頂圓,這幾個月吃吃睡睡人胖出一圈,臉上也長了幾粒紅色痘子。嬴政很是不要看這副醜態,不耐煩的讓人退得遠些。
“寡人聽聞你要對付貞兒…”
如意一聽撲通跪去地上連番否認絕無此事,“大王借小鳳一百個膽,小鳳也是不敢暗害妹妹的。”
“姐姐既然這麼說,妹妹信了。”趙貞嘴上這麼說,眼淚沒有斷過。嬴政低頭又親又哄,視如意為無物,不多時兩人竟滾在榻上親熱起來。如意跪的雙腿發麻,咳嗽一聲示意她還在。
“姐姐還在,真是羞死人了。”趙貞光溜溜縮在嬴政懷裡,表情十分得意。如意掃一眼其略顯乾癟的身材,腹誹嬴政也不嫌硌得慌。
嬴政不滿如意這般沒有眼力界兒,斥責一聲讓她回去反省己過,將一日三餐減到一日一餐。如意暗中早已拉攏趙高,不至於捱餓。
“夫人何必與一個玩物置氣,大王只是圖一時的新鮮罷了,要不了多久就丟開手。”
趙高也是見了多了,這些女人再怎麼受寵,事畢還不是一碗湯藥。如意不同,她已身懷龍種,乾哥又是項少龍,指不定哪天想通了又回來了。忠勇侯的妹妹身份擺在那裡,誰能越過她去。即便項少龍不肯回來,如意肚皮爭氣一舉得男,將來王后之位也是沒跑的。
“夫人如今要保重身子,切不可因小失大,大王身邊有奴才盯著,出不了岔子。”如意笑了笑,允諾將來不會虧待趙高。“夫人用得著奴才,是奴才的造化。”
趙高又表了好一陣忠心後退下,如意吃過糕點對著鏡子塗抹藥汁,塗抹的部位很快又鼓起一粒痘子,紅紅亮亮的,與其他幾粒連成北斗七星。
又過半月,咸陽城近在眼前。如意入城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