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這樣一個人吃人的地方,年幼的豆豆不會和一個手握生殺大權的成年人對著幹。
“謹遵父王教誨。”豆豆畢恭畢敬的行禮,然後出來回到自己的寢宮內。
新換的一批內侍與宮婢一見小主子回來了,一個個殷勤的上前伺候,豆豆以要午睡為由把人都打發到外面候著。縮在床榻上,豆豆回憶最近做了什麼惹的秦王不快,讀書練劍都沒有遲到過,真要說有什麼錯,不過是有幾次他嫌來回走太麻煩,直接睡在雅慧夫人那裡。
按理說與養母親近是天經地義的事吧,秦王干涉的好沒道理。難不成是因為雅慧夫人太寵愛自己,冷落了秦王所致。這個推斷也不成立,據伺候雅慧夫人的嬤嬤所言,秦王有一年半不曾來過雅慧夫人處。還指望他能把秦王引去那裡呢。
那麼到底是什麼原由呢,豆豆一時想不通。拍了拍自己額頭,豆豆想反正只要撐到豆娘來接就行,其他的事他不要管那麼多。
數日過去,雅慧夫人不見豆豆過來起先以為孩子忙著玩,後來又猜是生了病,讓伺候的人一打聽才知道孩子好端端的,什麼事兒都沒有。雅慧夫人讓人捎話給豆豆,傳話的人回來後言辭閃爍,被逼問急了才道出實話:大王下了令,不許太子與夫人來往。
“他竟然如此的狠心。”雅慧夫人接受不了,抑鬱了幾天病倒在床上。御醫請過脈,開了一帖平心靜氣的湯藥就完事了。雅慧夫人喝了湯藥,一點兒都不見好轉反而愈加消瘦,嬤嬤心焦之下摸黑跑去太子殿。
豆豆夜裡正要睡,聽說嬤嬤來了又把鞋子穿上跑出去見。嬤嬤一見豆豆就哭開了,一遍遍說雅慧夫人得了重病,請豆豆前去探望。但嬴政下了禁令,豆豆思前想後讓嬤嬤弄套宮婢的衣裳再來,變個裝才方便偷溜去見雅慧夫人。嬤嬤聞言一愣,又飛快的跪下給豆豆磕了個頭。
第二天晚上,嬤嬤帶著一個小包袱偷偷摸摸進了太子殿,隔了一刻,嬤嬤領著一個小宮婢出來了。小宮婢梳著雙髻,水汪汪的鳳眼,嘴唇粉嫩,雖然年紀尚幼,從輪廓來看將來會是個美人。
嬤嬤走的急,小宮婢一路小碎步的跑。一大一小穿梭紅牆之中,每次遇到巡邏的侍衛,兩人都遠遠的停步,等人過去再走,沒有引起絲毫的懷疑。
豆豆摸進來時,雅慧夫人還沒用飯,滿屋子都是藥味,燻的豆豆直咳嗽。雅慧夫人聽見孩子的咳聲,不敢相信的下了床尋出來。然而除了一個小宮婢外,沒有半點太子的身影。雅慧夫人失望極了,雙目起了氤氳,這時小宮婢快走幾步輕輕撲到她身上。
“猜猜我是誰?”豆豆仰著腦袋,笑嘻嘻的扣住雅慧夫人的腰。
成串的淚珠落到豆豆額上、臉上,雅慧夫人死命摟住豆豆,拼命控制自己不要哭出聲來讓人發現。
良久之後,雅慧夫人冷靜下來,用佈滿淚痕的臉擠出慈愛的笑來,跟著又切換成憂容。
“太子不該來這裡,快些離開吧。”這裡有幾個趙高的眼線,一旦被嬴政知道誰都沒有好果子吃。
豆豆表示不怕,“我穿成這樣沒人認得出來,以後我每隔幾天來看娘一次,你別隻吃藥不吃飯。要是再發現你瘦了,扶蘇以後不和你玩了。”
雅慧夫人哽咽了一下,忍一忍沒撐住再次淚奔。豆豆一邊安撫一邊心想這宮裡的女人真脆弱,動不動就哭,如果是豆娘和雅慧夫人對調一下,哭鼻子的指不定是那個秦王呢。話又說回來,豆娘當初為什麼不選秦王呢,豆豆神遊天外中。
“扶蘇有兩個爹爹啊。”扶蘇誠實的點點頭,寶寶表弟目露豔羨之色。“寶寶也想要兩個爹爹,寶寶回去問娘要。”寶寶表弟急匆匆爬下樹打馬跑的沒影兒。
傍晚時分,家家戶戶都開灶做飯,扶蘇洗了菜往伙房送,老遠聽到一串馬蹄聲。好奇的探頭一看,居然是寶寶表弟,跟在表弟身後還有一男一女,兩人都是獵人裝扮。男的膚色黝黑五官俊朗,女的英氣勃勃,眉眼與表弟十分相似。
“姓趙的你給我滾出來!”男子氣勢洶洶的踢開籬笆,滿院的雞受到驚嚇咯咯飛起落了一地雞毛。
“姓項的你怎麼又來了!”豆爹怒衝衝的跑出來迎戰。
兩個男人面對面惡狠狠的盯著對方寸步不讓,寶娘握著寶寶表弟的手繞過兩人,熟門熟路的進到屋內坐下自己斟茶喝。
“如意,多加三雙筷子!”寶娘在屋子裡高聲喊,伙房裡的豆娘應了,扭頭讓扶蘇去請美人奶奶來,晚上一起聚餐。然後再去田裡擱幾把菜回來。
扶蘇喔了一聲,溼漉漉的小手在衣服上胡亂蹭幹,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