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打量一個遍,看的善柔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在下盧毅,也是趙國人氏。”如意笑了起來,“相見即是有緣,在下有個不情之請。”她缺個嚮導,善柔是個好人選。
☆、取之?與之!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請人家幫忙總是要付費的,善柔說可以把如意先送到趙國再收取酬勞。但是具體付多少錢,善柔沒張這個口,如意也不會多這個嘴。
同行路上,善柔有意親近如意,獵食,打水,樣樣事她都很積極。當如意也表現出放下戒備願意親近的樣子,她就開始套話。比如來齊國幹什麼,回趙國又準備做什麼,趙墨的劍法如何,矩子令現在在何人手上等等。如意這時就反問起善柔今年多大的年紀,家裡還有沒有兄弟姐妹,從事什麼營生賺的多不多,有沒有訂過親家裡人催沒催結婚。
“結婚?”善柔放緩進食速度,這個古怪的詞在嘴裡咀嚼幾下,她恍然大悟過來這是“成親”的意思。“你口音真奇特,用詞也甚為古怪,你當真是趙國人士?”善柔動了疑心。
如意嗯了一聲擦擦手把嘴裡塞一把野果,吃的汁水沾滿下巴與前襟,她無所謂的抹了抹回道:“實話說在下也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趙國人,其實在下是孤兒,很小的時候被人帶到趙國生活。這年頭,像在下這樣無家可歸的人太多。來時就曾見到一個村子…”如意提起被屠戮的山中小村。
“處於這樣的亂世,此類事並不鮮見。”善柔一副習以為常的神情,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此刻她心中想著什麼只有她自己知曉。
如意又嗯了一聲,隨後用手肘撞一撞身側的善柔,善柔是不習慣被人觸碰的,尤其現在如意還是男子打扮,心裡不悅她立即挪動身體跪坐的遠一些。
“善柔姑娘你還沒回答呢?你有沒有意中人?”“沒有。”善柔很反感這個話題,於是挪著身子坐到如意對面撥弄篝火噼啪有聲。
如意沒有繼續追問靜靜地吃著野果,沒有一把胡塞亂嚼,而是一粒粒吃,吃的很斯文。善柔暗中打量篝火另一端的人,如意低著腦袋坐在一塊石頭上,墨綠光滑的竹杖塞在腋窩下永不離身,膝頭上擺著一大兜果子。吃果子前會先挑出其中個頭比較大的比較紅的吃,拿到小的癟的就丟回去繼續揀。挑挑揀揀很公子哥的做派,哪裡像個孤兒反倒像是大宅嬌養出的少爺,挑果子的一雙手細皮嫩肉的比女子還柔三分。
噼啪噼啪兩聲柴爆聲,如意聞聲說了一句“別燒的太旺”,再用竹杖撥出一些乾柴用腳搓磨弄滅,又說道:“荒山野嶺的不知道下一刻會遇到什麼,小心點好。”語畢衝善柔一笑,狹長的丹鳳眼眯了起來。
如意抱回果子放在腿上挑揀看起來美味的先吃,臥趴在一米外的來福咧嘴打個大大的呵欠,碧綠的眸子朝善柔方向飄去一眼,它鼻子發出類似哼哼的聲音把腦袋歪向沒有光的一面繼續睡。
這一夜過去,善柔覺察她與如意的關係回到最初遇見之時。不管善柔說什麼,如意都很客氣然後緊閉嘴巴不多話,善柔就欺負如意故意兜遠路,想把路程拉長重新建立交情。
“這條路我們走過一次。”如意指著樹枝上一根布條說這是自己停留時系的作為記號,然後問善柔兩人是不是走錯方向。善柔被這麼一問很是心虛,推說自己是久不回趙國記錯道賠了個不是,兩人繼續前行。
行行復行行,轉眼已經過去十天。如意這日吃罷早餐走了一盞茶的工夫小腹一陣痛,褲子又是一片溼,她當即知道月事又來了。距離第一次來已隔了近兩個月,時間這麼沒規律,疼起來要人命,如意後悔在齊國時怎麼就沒想過找個大夫診診脈調理一下。
“你這是怎麼了?”如意已經疼的站都站不住,善柔蹲在檢查情況,見她一臉痛苦狀連忙問是何原因。如意輕輕呻…吟按住腹部疼到出不了聲,來福圍著她一遍遍打轉。不多久善柔聞到一絲淡淡的血腥味,她是刺客出身對血味異常敏感,心知如意定是受了傷,她再也管不得那麼多抓出如意手腕要號脈,一接觸發現她的手冰涼無比,當即心裡便是一沉。
“你被人下毒了?”善柔大驚失色,什麼人能在她的眼皮底下毒殺,若如意死了她完不成任務,主公大怒必定不會輕饒。“我有解毒丸,你且忍一忍,我馬上餵你服下。”
正當善柔一股腦把身上的藥瓶翻出來要喂如意吃下前,她抬起頭出聲說明腹痛的真正原因,下一刻善柔的表情變得很精彩。
回程的路上,善柔給如意調理起身子。善柔自稱家裡有個啞大叔,手工活好,會耕地,對草藥有一點研究。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