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聲未落暮梓楓已飛身去擋,碧光穿透她的臂膀直擊末雪空,其速之疾根本不給人反抗的機會,眼看碧光越來越近,末雪空無處可躲只能全力抵擋,卻在這時腰被突然出現的西流宮摟住,狠狠一個旋轉,代為受過的西流宮血灑當場,慕奈蘭暗自觀察他的傷,血吐的多不過表象,內傷也不見得多深,根本不致命,可見長劫有關亂花弟子的性命是真的,否則影碎詩何以在如此盛怒下還未對末雪空動真格?
“大師兄?”暮梓楓嚇的連忙擋在他面前,末雪空搖頭以示無礙,雖然一身白衣血漬點點,但他很清楚自己並未受傷,只是在那一瞬間面對飛撲而來的西流宮時,他腦海裡閃過了一副陌生的畫面,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魔界。
“西流宮。”索細宮粗魯的拉起半跪在地忍著將血吞回去的西流宮,氣的怒發衝頂大喊不止:“來人來人來人!給本宮主把這老妖精千刀萬剮了!”
喊聲一落,魔宮四面八方黑光連連,裡裡外外上上下下圍滿了魔人,個個黑唇黑衣,一股股陰寒魔氣騰昇而起,覆蓋整座魔宮,慕奈蘭見這陣仗眯起了眼,塵寒在這種情況下分屍都不夠,砂袖沒來乃意料之中,影碎詩孤身一人,不找救兵死路一條,依他推測,影碎詩早前與六道達成的共識今日未必有效,全因這場婚禮太詭異,沒個準信六道怕魔界與幽冥界使詐,怎敢輕易參合?如若他沒料錯扶挽音的用意,六道眼下必定已被扶挽音收拾服帖了,如此一算,影碎詩能利用的唯有……
想到這,慕奈蘭輕蹙眉頭,似有疑惑無法解開。
“還等什麼?殺!今天沒殺了老妖精本宮主統統滅了你們。”影碎詩如此明目張膽要殺末雪空,必然是有所準備,好在魔界也不是全無防備,索細宮徒手幻出一把劍,橫眉立目道:“西流宮,你帶聖君先去清嘯殿,看好別讓言水宮出來,我們這麼多人,老妖精撐死也看不到今晚的月亮了。”
“切勿衝動,先請示聖君的意思。”西流宮抹了把血將人攔住,末雪空依然面無表情,長劫若在言水宮手裡,他在魔宮這麼多天不可能感應不到,且不管影碎詩為什麼無中生有,當著暮梓楓的面,無論長劫在哪都必須證明不在魔界,他鎮定道:“叫言水宮出來。”
“聖君,老妖精這是栽贓嫁禍,什麼長劫?言水宮根本沒有見過!”索細宮急著辯駁,言水宮被慕奈蘭打成重傷,躺在床上昏睡起不來,哪裡經的起什麼嚴刑拷問?
西流宮蹙眉,雖然不知長劫秘密何在,但也清楚意義重大,必須給暮梓楓一個交代,便道:“來人,去把言水宮帶出來。”
“皇,長劫是言水宮與末雪空裡應外合偷盜的,無須聽他們解釋。”塵寒站在影碎詩身後出言提醒,昨日在扶挽音房裡看見長劫的畫像後,她不敢耽誤事就先回了青泓境,想了一整夜終於想起言水宮與鳳傾泠在南墓山摟摟抱抱時手裡拿著的就是長劫。
清嘯殿裡,言水宮聽完魔人彙報便知大事不妙,把房間掀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長劫,連扶挽音送來的玉雕龍鳳圖騰也無影無蹤,他臉色慘白跌坐在椅上,心知……完了。
到了殿前,言水宮一身大紅喜服尚未換下,在萬眾矚目下一步步走下階梯,萬籟俱靜中他注意了妖皇眼裡隨時噴發的怒火,末雪空的冷淡無意,以及暮梓楓的犀利審視,就在剛才,只要交出假長劫就能息事寧人,可長劫消失了,他自知今天無論如何也不能供出自己拿了長劫,儘管是假的,但現在死無對證,若是承認,末雪空的罪名恐怕就坐實了,事到如今他才明白扶挽音所說的長劫的另一層秘密,竟牽扯到亂花六大弟子與影碎詩的性命!如此震撼人心,完全讓他無路可退。
“你有沒有拿長劫。”末雪空的聲音不具任何情緒,也不似審問,與平常並無差別,言水宮幾乎不敢與如此信任著自己的他對視,“屬下沒拿。”
“賊豈會承認自己的偷盜行為?”塵寒冷笑,影碎詩示意她不用多說,塵寒跟了他數千年從沒有撒謊騙過他,他自然相信。
“還有什麼話說?你私盜長劫意圖明顯,依照亂花山莊的莊規你是死路一條,交出長劫,本皇讓你死的痛快點,只有你三魂七魄離體,才不至於牽連我們任何一個。”影碎詩忍下呼之欲出的殺氣,這種被耍的團團轉的滋味無法用任何言語來表達。
影碎詩信任塵寒,末雪空何嘗不信任言水宮?長劫位處機關重重的霜下宮,豈是言水宮能拿的?就算今日要打一場,他也絕不允許影碎詩扣他一個偷盜長劫欲置所有人於死地的罪名,這對他而言是極大的侮辱,“我只相信我需要的真相,至於你,欲加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