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硃砂。”斟酌過後,慕奈蘭道:“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給本少儘快查到青泓境在何地,本少寒嵐島都闖過,還會找不到區區青泓境?”
“屬下領命。”
淚硃砂著手去辦,慕奈蘭獨自待了會,大腦不受控制想起了言水宮,那小子精通古今之事,無論用何手段遲早問出來,只是如今……
“慕。”
這一聲很輕,不難聽出其主元氣尚未恢復,她一直躲在大殿內堂,他又怎會不知道?是什麼支撐她虛弱的身體走下床,慕奈蘭心知肚明。
誰也沒有再開口,殿內靜的徒剩心跳聲,慕奈蘭微垂雙眸,緩緩閉目走向曼珠沙華道,直到消失在盡頭也未回眸看她一眼,遠遠只留下了空曠的餘音,“好好調養,本少會找到他的。”
他的身影在血紅色的曼珠沙華上逐漸模糊,似滿空繁星逐漸暗淡,鳳傾泠站在遙遠的盡頭朦朧了視線,她記得自己曾說過不會再做出讓他傷心難過的事,可如今,是非對錯,情深情淺,究竟還是錯了。
當夜,藍夜三人回到了不再有硃砂隱看守的魔界,沉浮在血海之上的屍體難辨敵我,四處殘垣斷壁,寒風呼號,曾經巍峨鼎立的宮殿已然不堪入目。
萬年前這裡雄偉威嚴,象徵著一方霸者的榮譽,亦見證著這個世界殘酷的生存之道,不久之後,藍夜帶回了魔界玄子,三個少年天縱英才膽識過人,叱吒天地無人不識,自此魔界在三界中樹立了令人聞風喪膽的名聲,他們千年忠誠於魔界聖君,即使七百年前的最後一刻亦生死不棄,肝膽相照。
如今,一轉眼七百年物是人非,藍夜靜立魔宮之外,眼前仿若依稀昔日的輝煌,萬千魔人齊喧囂,還有那三個正直青春的少年。
“言水宮!”
突然,昏迷靠在西流宮懷裡的索細宮睜開了眼,沒命似的奔進魔界,西流宮抬頭望去,只見宮殿上方出現一團紫色煙霧,而言水宮正安靜的躺在裡面,著一身大紅色喜服,已完全僵硬。
“言水宮,言水宮。”
“言水宮,言水宮,言水宮。”
“言水宮……”
風聲緩緩從耳旁刮過,帶著濃不可散的血腥味吹向了遠方,索細宮的呼喚聲震撼秋夜,隨風飄滿了整座魔宮,每一個角落都在嘶聲哭喊,哭喊那數千年悄然流逝的時光,西流宮撇過臉,眼淚奪眶而出,他們只能看著索細宮把言水宮抱在懷裡,一遍遍嘶聲力竭的呼喊,卻始終無人回答。
千年了,幾千年相處,從今往後再也不可能相見了。
藍夜擊昏索細宮,與西流宮兩人分別將他們帶回魔宮,待雜亂骯髒的宮殿清理乾淨已是三日後,索細宮因心魔所致而癲狂,雙瞳如火,眉亦如火,全部記憶只有言水宮命喪影碎詩手下的那一刻,若心魔解不開他將一生如此,認不得魔君,認不得西流宮,認不得所有人,只認得影碎詩,未免他再跑出去,西流宮不得不將他捆綁在房內。
紅牆主瓦頂,藍夜負手仰視烏雲籠聚的蒼穹,受那一戰影響,恐怕這天暫時不會有碧藍如洗的現象。
“聖君,索細宮的事可有辦法?”西流宮站在他身後,一身藍衣迎風而動,發出獵獵聲響,藍夜搖頭,道:“讓他親手殺了影碎詩,或等本君恢復功力。”
影碎詩的命牽扯到聖君的命,長劫下落不明,扶挽音也未現身,這個辦法完全不可行,而聖君剛損失萬年修為,不閉關一陣想恢復功力談何容易?難道只能眼睜睜放任索細宮被心魔折磨而終日淪陷言水宮慘死的那一刻嗎?
仇恨令一向沉穩的西流宮一次次拳頭握到麻木,魔界一無所有,言水宮死,索細宮癲狂,幾千年的心血幾乎在一夜之間傾塌,怎能接受?
“玄冰棺在何處?”沉默許久後,藍夜開口。
“在‘燼’宮。”西流宮心頭一跳,“聖君是想……”
“把言水宮帶過去,本君在燼宮等你。”
言罷藍夜走下無形階梯,一眨眼便不見了身影,西流宮遠遠望著他離去的方向,再次紅了眼眶。
魔界走到如今這般田地,痛失這一切的第一個人並非他,而是聖君,短短几天漫長如百年,魔界遭逢變化,聖君慘付萬年修為作代價,卻什麼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言水宮的屍身放進玄冰棺裡,永生不腐。
當西流宮把重新梳洗過的言水宮帶到燼宮時,從蓋棺到離開,藍夜始終未看言水宮一眼,親自封鎖了燼宮,只留下一句話。
“把扶挽音在青泓境的訊息散佈出去,本君要閉關一陣,無論何事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