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挽音不可置否。
出了末雪樓,晚風猛烈颳起,帶起了臉上的紫紗,慕奈蘭急忙伸手撫平,道:“本少得把言水宮手裡的記錄冊偷過來,看看是不是和本少這本出自同一人的手筆。”
扶挽音點了點頭,表示贊成他去偷竊他人物品,待要問他臉是怎麼弄傷時,一轉眼身旁就沒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十章:長矢引月攝魂傷(二)
清晨的南墓山有雨落後的青草淺香,水汽氤氳鋪滿河面,沒有陽光的夏天不僅褪去了幾分炎熱,彷彿還增添了春天的盎然氣息。
魔界三宮或站或坐,大樹下乘涼的言水宮拿出懷裡的魔君記錄冊,盯著內容看了又看,愁眉不展:“你們不覺得事有蹊蹺麼?這本與我們從浮七生手裡拿來的那本差別甚大,這本冊面嶄新,筆跡雋秀,雖然同是出自女子之手,但卻非浮七生的筆跡,到底是何方高人暗中相助?為何不肯出來相見?”
西流宮負手站在河岸邊,倒映在水面上的面容一樣心事重重,倒是索細宮,對記錄冊失而復得狂喜不已,哪管誰相助?他揮了揮手毫不在意道:“不是很簡單?這說明那個人並不是存心要幫我們,說不定人家只是看咱們被欺負的狠了,看不過去而已。”
“你這副夯蠢的嘴臉實在是叫人無能為力啊,本宮主為無法矯正你的智商沒有更好的教育你而感到真誠的挫敗,平生最大的恥辱並非與你並列三宮,而是每每你蠢在眼前,本宮主還不得不與你搭一兩句話,長此以往,人將不人。”言水宮即時鄙視,索細宮難得不跟他抬槓,好心情的放了他一馬,道:“昨天聖君不肯看記錄冊,你們找到原因沒?時間可不多,我們不能全依仗扶挽音,那廝狡詐非常,我們要為魔界留好退路,而且這回臭狐狸不肯犧牲鳳想兮,不肯合作,虧了本宮主以為鳳想兮會答應,被扶挽音那臭小子給誆了。”
提到鳳傾泠,言水宮臉色變的很古怪,支支吾吾在考慮是否要相告自己收了扶挽音一把琴的事,就在這時南墓山中突然降下一道墨光,但見扶挽音踏清風而來,藍玲瓏聖光下一襲雍容墨衣緩緩而動,既優雅又高貴,似從雲霧裡走出來,攜著一股比清風錯還要仙風道骨的氣韻。
他總是令人不忍產生半點褻瀆的想法,卻又偏偏是個讓人不得不防的人。
“婚嫁一事索細宮主若有疑問,不妨親自去幽冥界問一問鳳姑娘。”扶挽音緩緩走來,面帶友善笑意,看的三人渾身一哆嗦,他瞄了言水宮一眼,僅僅就一眼而已,言水宮立即心虛的撇開視線,像是被看穿了一樣,不自在極了。
“還問什麼?那隻臭狐狸能把魔界攪的不得安生,你出的主意你擺平,攪也去攪亂花山莊。”索細宮老大不樂意去幽冥界,見慕奈蘭好比見鬼,扶挽音並不跟他糾纏,搖著玉扇淡淡道:“既然計劃是由在下提議,自當由在下執行。”
“說來說去你的意思就是時辰未到?還要再等幾天?還能等嗎?南墓山這隻老妖精樂意等嗎?本宮主在這守了這麼久愣是沒瞧見他出來曬太陽,別是悶死在裡邊了,省了我們算計他。”說來說去就是想讓本宮主在這大石頭上多睡幾天,多暴曬幾日,索細宮十分不情願的又躺了回去,兩眼一閉,不說話了。
忽然一陣風過,西流宮立即發覺異樣:“有人!”
索細宮和言水宮同樣察覺到,紛紛要去看個究竟,卻被扶挽音攔了下來,只見他面帶笑意道:“六師妹不過是去皇朝與昔日師兄敘舊,無妨。”
看來是暮梓楓來了,索細宮腦經難得轉了一回,如獲至寶般對著扶挽音猥瑣的笑,“你是她二師兄,本宮主見她對你最敬愛,你跟她打聲招呼,讓她把三界六道外的所有力量封鎖了,如此一來那老妖精全無後盾,豈非任我們魚肉?”
說到激動處他紅光滿面,彷彿預見了影碎詩的慘死,可憐來不及深入意淫就被言水宮當頭敲了一記,“沒聽人家說暮梓楓是來找妖皇聊天的?她與亂花山莊關係好,與昔日花央河更好,少說兩句少丟人難為你了嗎?”
“瘟神又欠招呼了!本宮主今天非要收拾收拾你這張臭嘴不可,把舌頭給本宮主乖乖伸出來切一切。”
被賞了爆慄的索細宮撲上去扯言水宮的臉,兩人鬧了起來,西流宮什麼臉都被這兩個不要臉的給丟光了,站在一旁渾身上下散發出近我者亡的氣場,甚至都沒注意到扶挽音是何時離開南墓山的,就如他突然出現那般。
離開南墓山後,扶挽音直接到了幽冥界,三途河上空的紫白色霧氣氤氳不散,曼珠沙華嗜血欲/望日漸強烈,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