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他突然動手,故當影碎詩一掌劈向末雪空時,她二話不說拉著慕奈蘭飛身而下,兩人一左一右站在扶挽音身旁,眼睜睜看著那一掌劈向末雪空,光明正大的無動於衷。
兩道法光相撞,各自退開數步,罵聲便響了起來,自然是匆忙趕來擋著一擊的索細宮開口罵的:“老妖精偷襲的事幹多了真是順手哦!”
扶挽音笑看擋在末雪空身前的魔界三宮,笑裡帶著幾分旁人不懂的算計,影碎詩反身一轉收住了內力,暮梓楓急忙拉住他,心急哽咽道;“來此之前你答應過我不傷害他們,若你今日傷害了他們任何一個,梓楓就自殘在此。”當看到法光直衝虛弱的末雪空而去時,她嚇蒙了。
這是一出什麼戲?亂花山莊的家事果然精彩,把魔界三個討厭的傢伙全引來了,慕奈蘭雙手抱胸,往扶挽音身上一靠,低聲道:“你沒把避三更給本少吐出來吧?”
扶挽音高深莫測瞟了他一眼,雙方誰也沒說話,氣氛僵到極致,慕奈蘭打量了影碎詩幾眼,忽然輕聲笑了起來,直把所有人笑到莫名其妙。
“十一少,何事如此好笑?”墨雲瑕無奈,現在適合笑嗎?我們有這麼好笑嗎?
“當然是很可惜的笑,笑老妖精沒打死聖君,三途河那隻臭狐狸啊,歹毒之心天地可鑑。”找起茬來索細宮絕對的當仁不讓。
慕奈蘭鄙視了他一眼,“當然,是很可惜,只不過……本少真是好奇的很,長劫不過一把古琴,竟值得你們在此大打出手?”
魔界玄子和鳳傾泠同時豎起耳朵,尤其是言水宮,聽到長劫是把琴時整個人控制不住打了一冷顫,立即驚訝的望向扶挽音,只見那人神色不改,似對眼前一觸即發的場景顯的有點漠不關心,又或者說他根本就像一個局外人,正饒有興趣的旁觀著。
不會這麼巧吧?言水宮心如擂鼓,他不敢想象任何未知的後果,就像他不敢完全信任扶挽音一樣。
“長劫縱然有死灰復燃的能力,似乎也不至於令堂堂妖皇你追到亂花山莊來大喊大叫。”慕奈蘭句句針對影碎詩,兩眼卻只看著扶挽音,毒的很,“霜下宮布了高妙的陣法,強大的仙法,且與各大弟子每一棟樓都有直接聯絡,偷盜長劫之人能夠全身顯然並非等閒之輩。”
這些應該是扶挽音透漏的,否則亂花山莊的機密外人怎會知道?鳳傾泠瞟了眼被出賣於人前的扶挽音,卻見這人不慌不亂的搖著玉扇,面上笑意謙謙,沒有絲毫窘迫,她不禁蹙眉,看來今天慕奈蘭被他擺了一道。
相比他的泰然自若,清風錯等人則滿臉不可思議的瞪著慕奈蘭,尤其是言水宮,極力勉強自己都無法掩飾內心深處的恐懼,長劫竟然有此強大靈力!如果真的是那把琴,那扶挽音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
現場除了末雪空之外,連影碎詩都露出了詫異的神情,長劫存在的意義對亂花弟子而言絕對是比性命更重要的秘密,雖然慕奈蘭只說出了一半,但也足夠引發他的怒火,“你是不是問的太多了?!”
他語氣陰寒,殺心乍起,為求自保自然沒人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卻見慕奈蘭完全不當一回事,下顎一抬哼了兩聲,反倒朝影碎詩走了過去,紫紗在風中狂舞如煙,“怎麼?生氣了?新仇舊怨湧上心間?想殺本少?”
“本皇豈會如此輕易讓你死?”影碎詩陰陰冷笑,因為砂袖而種下的恨幾千年來不斷折磨他的身心,直到七百年前最後一刻,那種絕望的滋味深入了他的靈魂,乃至於轉世輪迴也無法放下!他始終記得那些歲月裡自己是如何的狼狽,是如何被不留餘地的打擊到最卑微的程度,怎能釋懷?怎能甘心?
在這個世界上,他最痛恨的人慕奈蘭擔了第二位,就沒人敢認第一。
“本少當然知道本少怎麼死你都不痛快,只可惜今天的你羽翼未豐,想殺本少時候還未到呢,忍著點。”
慕奈蘭聲音很輕,似是有意不讓別人聽到,鳳傾泠只見影碎詩迅速閉上紅血絲滿布的雙眼,兩手成拳,骨骼聲響極為駭人,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他的忍耐已到極限,隨時都會動手,連暮梓楓也不敢靠近一步,更何況靠那麼近的慕奈蘭?護在末雪空身前的索細宮低聲道:“十一少在搞什麼?討死嗎?”
“關你一表三千里的事。”言水宮心煩意亂咒罵了一句,眾人全神戒備影碎詩,都沒注意到扶挽音臉色陰沉,他也猜不透慕奈蘭為何要去招惹影碎詩,似乎說了什麼正中要害的話,剛才激烈討論長劫都不見影碎詩有過如此神情,危險而隱忍,狠辣至極。
而眼看著影碎詩被慕奈蘭逼上懸崖的鳳傾泠終於按捺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