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以去亂花山莊找他,在下絕不會多加阻攔。”扶挽音神情鬼魅,聲音絲絲縷縷如死亡音律,一下下強而有力的撞擊言水宮澎湃跳動的心口,等他回過神來,扶挽音已站在綠茵濃濃的樹林之中,大半身影隱入暗影深處,飛揚的墨衫一角在他眼中猶如無邊無盡的黑暗。
即便完好無缺將長劫送還,聖君還是會因此而親自毀了魔界?長劫到底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言水宮徹底蒙了,扶挽音輕輕靠在樹旁,饒有興趣觀賞他豐富變化的表情,雙目如鷹點滴不漏的窺探著他內心從驚恐到掙扎的過程,似乎覺得不夠,他慢悠悠道:“言水宮主於這件事上似乎得益不少,若有空暇之時儘可回想,當初在下找上魔界,西流宮主與索細宮主是出於對魔界的捍衛而答應,言水宮主你……又是因為什麼呢?又或者哪個條件佔了絕大部分?”
言水宮聞言渾身一顫,大腦下意識轟的一聲一片空白,徒留扶挽音蠱惑人心的聲音具備最強烈的目的性引領他觸控不願面對的真相。
和鳳想兮成婚是多大的誘惑?這對深情一付千年的他而言沒有半點抵抗力。言水宮忽然惱火憤怒,拼命逃避內心懦弱的自己,嘶吼道:“你以如此卑鄙的手段引誘人心,卻還要本宮主給你磕頭謝恩嗎?長劫既然在本宮主手裡,無論藏的有多深只要聖君重回魔界必將有所察覺,你……”
“假的。”
扶挽音淡笑如蘭,言水宮呆了一呆再無聲音。
“長劫至關重要,在下又豈會交給如言水宮主一般非比尋常的外人?長劫……確實失蹤了。”扶挽音施施然走向言水宮,微微傾身在他耳旁,低低輕笑道:“言水宮心如明鏡,怎是在下卑鄙引誘?繼續與否言水宮主早有決心,不是嗎?”
扶挽音利落轉身離去,山林靜的只剩瀑布激流之聲,言水宮失魂落魄呆立原地,扶挽音已明確的告訴他這是一個局,他就是局中不可缺少的棋子,他也已明確的瞭解自己走上了刀山火海,卻為什麼在明知退路仍留的境地下依然選擇義無反顧的飛蛾撲火?
長劫是假的,局是真的,這兩者隨時會讓我淪陷至萬劫不復之地,我卻……“為什麼?”
已行至斂碧山下的扶挽音默然站定回眸,眸底一片平靜蒼茫,早在計劃中出現鳳想兮這個名字的時候,言水宮就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
這是他布的局,也是言水宮的選擇,誰對誰錯,無關緊要。
回到幽冥界有一會的鳳傾泠獨自閒走,經過那間被慕奈蘭親手封閉的宮殿時,殿門嘎吱一聲開了,漆黑的深殿中飄出紫紗一角,繼而就是慕奈蘭那窈窕的身姿與驚天動地的花容月貌。
“去哪?”慕奈蘭隨手關起殿門,唇角挑起一貫嫵媚的弧度,紫色紗衣迎風翻飛,飄逸不乏神秘。
“你在裡面幹嘛?”鳳傾泠瞟了眼緊閉的殿門不答反問,裡面不知道藏了什麼不為人知的東西。
慕奈蘭摟住她往大殿去,同樣答非所問:“中午休息可好?”
鳳傾泠沒說話,不大自然的點了點頭,慕奈蘭吩咐硃砂隱去地獄冥宮把淚硃砂叫回來,而後自顧自重新擺弄案几上的棋局,認真對付起來。
鳳傾泠品著茶湊過去看,局中黑白兩子落的十分隨意,毫無章法可言,但她不認為慕奈蘭閒著無聊在玩,她道:“若黑子是妖皇,你的白子未免落的太少了,似乎已成死局,幽冥界實力雄厚,不該如此忍讓,白子是亂花山莊?”
“若論實力,亂花山莊有末雪空有墨狐狸,還有破了封的勒緲雲和暮梓楓,加之萬千弟子,也只略遜於魔界,然而兩者強強聯手恐怕也難敵妖皇來勢兇猛,如今不止妖皇要復仇亂花山莊和魔界要全力抵抗,中間橫插長劫,局勢變化多端,墨狐狸若無扭轉乾坤的計策,亂花山莊此番恐山窮水盡,還能拖魔界一起死,只是……本少總覺並非表象如此簡單,關鍵似乎就在長劫一物,偏偏本少還從未耳聞過這把琴究竟有何來歷。”慕奈蘭捻起黑子落下,眉心微微擰著,長劫丟失影碎詩如此惱怒,可見重要,亂花山莊會否因此遭逢大難他也無法就此斷定,然而居安思危總沒錯,何況現在並不安全,危機四伏呢。
鳳傾泠眯了眯眼,局中白子若是亂花山莊與魔界,按慕奈蘭的推斷若無力挽狂瀾的計策確實已無路可走,只不過她認為這盤棋得扶挽音來下,那個人想些什麼只有那個人自己清楚,她不知婚嫁與長劫是否會如扶挽音所料扭轉乾坤,但看那人胸懷成竹,必將左右大局。
“你為他人之事如此上心,我至今都不見你就此事而言為幽冥界出謀劃策。”棋局光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