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情,明明就是內奸,還不允許本宮主說說麼?”
西流宮看見墨雲瑕後立刻瞪了眼索細宮,瞪的索細宮軟綿綿又躺在大石上,閉目享受晚間的風,完全不會把說過的話放心裡。
“有事?”西流宮走過去,柔美的臉上浮現出往日未有的溫和,眉宇間的冷冽似乎收斂了不少,就連幾千年都沒揚過的唇角也淺淺勾起了弧度,雖然笑的不開,但這一笑卻融化了一身冰寒,綻放出乾淨而清逸似雪一般的素淨。
“大師兄和二師兄回莊了,我無事便出來走走。”墨雲瑕微微昂頭望向他,雙眸乾淨澄澈,似這一身橙色長裙,有著說不出的水靈與秀氣。
她雖然極力掩藏情緒,效果卻不盡人意,西流宮疑道:“發生何事?清風錯一日未吃藥身體出現了異常?”他知道墨雲瑕和清風錯自幼親密,也常半夜窺到墨雲瑕站在樓頂望向後山。
墨雲瑕搖了搖頭,垂下眼睫握住他的手,卻固執的不肯抬頭,也不說話,她越是這樣西流宮越是緊張,從來沒真心待過一個女子,哪知道有了情緒要怎麼對付?
言水宮見這場景大感尷尬,急忙拽起索細宮,惹來了不滿叫喊:“幹什麼?本宮主歇著呢,床都沒的睡,背上都快長草了!該死的臭狐狸。”
老子腳下都生根了呢!言水宮一把抓起他連拖帶拽進了森林,期間隱隱傳出索細宮不滿的叫罵聲,和言水宮據理還嘴的吼聲。
兩隻嘰嘰喳喳的小鳥一飛走林子裡頓時靜了下來,西流宮抬手想要動一動,卻被她握的緊,“怎麼了?”
“我出生之後就被抱到亂花山莊,從小沒有父母,只有師兄師妹們,但他們於我而言比生命比一切更重要,我生活的無憂無慮,無論有多少災難多少坎坷都會有他們挺身而出,在亂花山莊,我是被他們的關愛包圍著成長的,所有迎面而來的驚險一如既往的會在觸及不到我的地方被毀滅。”墨雲瑕自顧自說了一段話才肯抬頭看向西流宮,雙眉微微蹙著,將憂愁坦露無疑,“即使面對情感也是由二師兄出面,幫我擋下大師兄一切的責難與未知的動作,而你,我不知道幾千年前你是在怎樣的環境下活到現在,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替你阻擋可能的傷害,縱然你有兩個可以為你拋卻生死的兄弟,但是……”
說到這墨雲瑕忽然哽咽,連忙轉過身過,她琢磨不透末雪空剛才對她說的話,兀自想到最有可能發生的一幕,竟然忍不住紅了眼眶。
西流宮一怔,顯然有些反應不過來,愣了好一會才把她擁進懷裡,只聽她不斷哽咽道:“他們跟你有相同的使命,與你一樣效忠大師兄,可如果有一天大師兄對你……我真的很想,很想幫你分擔重擔,如果因為我們一定要在一起而讓你陷入兩難甚至險境,我寧可……”
“雲瑕。”西流宮溫柔著打斷她的話,握住她的肩膀鎖住她閃躲的眼神,心在這一瞬間無比平靜,“是聖君讓你來叫我去嗎?”
墨雲瑕不肯回答,半晌後轉身就走,卻被西流宮猛的拉入了懷裡,隨即雙唇一熱,她驀地瞪大了雙眼,全身僵硬,只覺有一股暖流從心口突然迸發出來,燙的她渾身軟綿綿。
夕陽煦暖溫柔,碧樹青山怡人,畫面靜如定格,只餘潺潺水流聲,動人心跳聲。
西流宮生澀而溫柔的吻著墨雲瑕的唇,試探性的伸舌碰了碰她,待被允許後,他才溫柔的纏住了對方。
璀璨光影覆沒了天地,暗香浮動輕度,花下兩人緊緊相擁的身影倒映在了清澈的水流中,一剎韶光染就眉目如畫,情深似縷,這一刻,兩兩不知,也許永恆。
“那些沒有與你相遇的千年裡,我為聖君出生入死,置魔界於生命之上,如今有了你,我會為你好好珍惜自己,努力讓自己擁有足夠護你一生安危的能力,你,和魔界是我西流宮存在的全部意義,但兩者之間並無衝突。”香暖入骨,柔情漸褪,西流宮離開墨雲瑕的唇,用力握住她的手臂,眼底的堅定似刻進了骨血,“你的幼年也好,我的過往也罷,那都是不可追溯的時光,如果以後的千年萬年沒有你,那過往的寂寥和以後的孤獨予我而言又有何分別?”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五章:妙曲金戈暗相惜(三)
墨雲瑕雙頰緋紅險些落下淚來,西流宮的承諾就像一座偉岸的高山,可以阻擋一切未知的風雨,得君如此就算未來再多的腥風血雨,生若盡歡,死有何懼?可他此刻決然的選擇卻成了她最無法跨越的心理障礙,她不能拿他的性命做選擇,卻又不願就此放開他。
一時間,千般無可奈何無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