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亂花山莊的弟子,犯了錯就必須受罰,無論什麼時候都一樣,我有權利處罰她,與你何干?這裡不是妖界皇朝,不是你呼風喚雨的地方,你可以走了。”
“末雪空!”等了老半天等來這句話的影碎詩氣的滿眼冒火,末雪空站起身與他對視,碧瞳寒意千尺,“你只在乎我們的存亡與長劫的安全,她犯了什麼錯是否會一路錯到底都與你無關,我與你不同,我是他的兄長,會在乎她的以後,這不需要跟你交代,你也沒有權利判斷我的對錯,更沒有資格過問。”
他如此不留情面,影碎詩又怎會與他客氣?怒極反笑道:“不要以為現在本皇不能殺你你就有恃無恐,你跟扶挽音兩個最好不要耍什麼把戲,長劫沒找回來之前什麼破規矩你們都給本皇收起來,想死本皇還不想陪葬,本皇警告你,不要妄想用你們任何一個人的性命來牽制本皇,死了哪一個對誰都沒好處。”
末雪空聞言沒半點反應,只道:“廢話說夠了就好,亂花山莊的大門在哪還沒忘吧?”
一句話落四目相交,彷彿將對方千刀萬剮了百遍,殺氣翻湧,墨雲瑕與暮梓楓雖然心知影碎詩不會在這個時候傷害末雪空,但他眼裡的容忍與濃烈恨意依然令她們不敢鬆懈分毫。
最終影碎詩拂袖而去,兩人悄悄鬆了一口氣,站在床邊不敢去看被折騰了大半天的大師兄,眼下三師姐臥病在床,七師妹昏迷不醒嗎,莊裡人心惶惶,一堆爛攤子都等著大師兄收拾,情況最緊急的莫過於整整受了一百顆蝕骨冰的二師兄。
魔界玄子見妖皇離開立即上了瓊雲樓,西流宮示意索細宮帶暮梓楓去療傷,並讓墨雲瑕到樓外等自己,才對面容肅靜的末雪空道:“聖君,言水宮精熟古往今來之事,若可以,不如讓他看看勒緲雲有什麼問題。”
末雪空點了點頭,言水宮側身坐到勒緲雲床邊替她把脈,時間越久,俊眉擰的越深,道:“聖君,可否讓屬下看看她的舌頭?”
“不必看了,她喝了穿骨水。”
末雪空直言不諱,言水宮驚的手一抖,這兩天到底是什麼好日子,扶挽音體內有遺失數千年的蝕骨冰,勒緲雲體內又有稀罕到基本已絕跡的穿骨水,這兩樣聞名數千載而緣慳一面的聖物竟然在這短短兩天時間內讓他給碰上了。
他咧著嘴無聲大嘆緣分,這幅幸災樂禍的嘴臉看的西流宮膽戰心驚,忙咳了一聲,他才驚覺不是笑的時候,正經道:“聖君,她以後不能開口說話了,啞了。”
穿骨水分別是從三清殿裡的三絕湖取出,融到一處猶如烈焰,從此啞掉也在意料之中,這對如花年華的勒緲雲而言無疑是永遠的噩夢,但一想起她修煉妖功邪術,一旦大成將是自古從未有的新生物,末雪空就怒不可遏,佩服的是扶挽音當時鎮定的執行了莊規,若換了他,指不定當場就打死勒緲雲。
“有沒有辦法讓她醒來?”餘怒未清的末雪空臉色沉重,言水宮老老實實回答道:“穿骨水錶面是水,然而經三絕湖之水相融實則是火,入體五臟六腑都會被燒傷,但不會死,她現在就是這個情況,就看她是不是會醒來了,如果醒不來,以後就是不死不活的狀態。”
不死不活……
“我不是要聽你說這些。”想起幼時天真浪漫的勒緲雲,末雪空心口堵的慌,言水宮無辜道:“也不是沒有辦法,只不過有也等於沒有,那個東西已經消失五百多年了,屬下也不知該去何處尋。”
“什麼東西?”
“有生命的血,活血。”
“詳細說。”
“仙界其實並非處處仙境,也有荒茀之島,野性無法除盡的仙獸都在那裡被砍掉頭顱,流出來的血滲入仙土,長時間吸收仙界仙氣,漸漸就成了有生命的血,也就是活血,荒茀之島冰寒之氣更勝青泓境裡的雪域,正好與穿骨水相剋。”言水宮知無不言,語氣頗為惋惜:“只是活血於五百年前就絕跡了,屬下去過荒茀之島,掘掉百尺仙土也沒有找到一滴活血。”
末雪空蹙眉,他其實並不擔心勒緲雲會醒不來,扶挽音既然敢給她喝穿骨水就一定有對策,只是昨日扶挽音在幽冥界醒來時除了交代暫時不回亂花山莊之外並沒有提到勒緲雲,要麼這人另有打算,要麼就是暫無辦法,兩者皆有可能,所以現在他必須做好兩個可能的打算。
“她這麼睡著有無危險?”斟酌過後末雪空暗暗有了計較,言水宮道:“暫時沒有。”
末雪空點頭,擺了擺手:“活血既然存在過就一定有線索,你派些人手調查,下去吧。”
“是,屬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