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雲瑕悄悄伸手到他後背摸了一下,猶如觸碰了冰塊,僵硬堪比石頭,心下猛的抽疼不止,她很清楚自己為什麼會衝動跑來南墓山,也很清楚落崖那一刻心裡想著誰。
或許這樣的開始是錯誤的,但她卻不想回頭。
墨雲瑕重新閉上眼,一動不動靠在他懷裡,忽然感受到他溫柔的手掌正輕輕梳弄她的長髮,也僅一下便放開了摟在她腰上的手,她佯裝未醒繼續躺著,直到真氣在洞內流竄才坐起身。
哧,西流宮蹙眉吐了一口血,毫不在意伸手擦了擦唇角,墨雲瑕這才發覺他臉色蒼白的很,“你何時受的傷?”
西流宮見她醒來趕忙移開視線,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接一件套在她身上,無疑是最尷尬,他淡淡道:“無礙。”
“受此重傷為何還要強行運功替我療傷?你不知道很危險嗎?”墨雲瑕一時氣惱聲音略大了些,只見西流宮瞪大了眼睛望著自己,這才發覺說了什麼,趕忙補救道:“我的意思是若你出了事我一個人無法離開這。”
西流宮嗯了聲沒說話,眼底卻有明顯的笑意,見她臉色紅潤自然放心不少,一時間兩人誰也沒開口,氣氛陷入詭異當中,一個穿著好幾件男人的衣服,一個隱約可見完美的身材,墨雲瑕只覺臉皮快燒起來,急忙打破沉默:“有沒有離開的辦法?”
西流宮據實答道:“傷愈之前我們都必須待在這裡,上下不得。”
兩人默契的沒再開口,各自盤膝打坐,卻也各自心不在焉。
三途河畔幽冥宮中,淚硃砂跟在慕奈蘭身後出了清風殿,道:“慕隱,鳳隱已醒。”
慕奈蘭點了點頭,“去魔界走一趟看看西流宮回去沒,通知言水宮本少不日會好生送末雪空回亂花山莊,讓他們不用來了。”說罷隨手把西流宮的令牌丟過去,“還給他們。”
等在鳳隱殿門口的鳳傾泠終於等到他出現,不免想起在亂花山莊把他拋下一事,很是心虛道,“你有沒有受傷?”
慕奈蘭知她所指,故展開身段緩緩轉了圈,妖嬈一笑,“本少無礙,只不過你傷勢未愈,需要多休息。”
正準備外出的鳳傾泠聽了這句話覺得腳下有些燙,便轉移了話題:“若成風幻成雨的去處有否查到?”
她不知橙玲瓏在自己手裡,慕奈蘭正好也不想答,利索的扯扶挽音來擋駕:“本少親眼看見他們落空離奇消失,此事尚待墨狐狸醒來才能細說。”
“嗯。”鳳傾泠不在說話,卻也沒有要往回走的意思,她之所以剛醒來就外出只因為擔心扶挽音的傷勢,可面對慕奈蘭卻如何也開不了口。
兩人僵硬了一陣,慕奈蘭若無其事牽過她的手推開鳳隱殿大門,把她按在床上,以一貫慵懶的口吻道:“你內傷還未痊癒就不要出去了,亂花弟子都在幽冥宮內,本少會一個個救過來,你好生養傷,其餘的不必擔憂。”說著又放了一瓶丹藥在床邊,撫著她的長髮柔聲叮囑:“救急用的,以防本少不在你身旁時遇到什麼危險。”
他有意提起扶挽音的安危以免自己尷尬,鳳傾泠豈會感受不到?可也正是他的細心和寬容令她愈加自責愧疚,像密密麻麻的針落在心口。
慕奈蘭又跟她說了幾句話才走,神色如常看不出一絲異樣,直到他纖瘦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視線裡,鳳傾泠忽然追出去幾步想要喊住他,想要解釋當時為什麼棄他獨自留在莊外,可話到喉嚨口卻發不出來,只剩下一殿寂靜。
離開鳳隱殿的慕奈蘭臭著臉到祭殤山,冰天雪地的寒氣溜進他寬大的袖中刺進面板,心裡才覺舒緩了些。
這裡的冰雪堆積了數不清的年月,已非人力所能融化,他踩著幾尺冰地步履緩慢,蹲下身看著躺在暗池裡的人,伸手戳了戳這人依舊溫潤如玉的臉蛋,奇怪竟然沒有半點正在受煎熬的神色。
“墨狐狸,沒死就回答本少一聲。”
慕奈蘭摸了摸扶挽音的額前的藍玲瓏,三界六道芸芸眾生無人不知祭殤山暗池乃絕無僅有的酷刑,其殘暴程度可令修為高深的之人或鮮血逆流,或經脈凍結,當中痛苦難以言喻,那種感覺會一直存在在人的潛意識裡,即便活著離開了,也永世不會忘。
雖然暗池能殺人於千百種形態,卻也可以救人,只是太過危險,生死全憑傷者本身意志力,慕奈蘭想起過往只剩三魂的鳳想兮曾躺過暗池,若無幽冥之子恐難逃一劫,但看如今扶挽音躺在裡面眉目也未動一下,不禁令他懷疑暗池的滋味是否如傳聞中那般變態。
正當他胡思亂想之際,扶挽音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