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細宮一放手西流宮就緩緩閉上了眼,不過是一雙眼睛,於他而言最痛的是代價之下難以割捨的人。
“慢著……”
法光再一次燃起時,墨雲瑕忽然抓住西流宮的手,抬眸直視他的眼睛,難以剋制短短兩日發生的種種,不覺竟紅了眼眶,她微昂首,深吐了一口氣,儘量平靜道:“既無情何來苟且之事,你是魔界中人,我是亂花山莊的弟子,此生都不會有任何瓜葛,無需你以此來證明。”
言罷她放手,轉身往辯不清方向的前方大步離去,南墓山的寒風悉悉索索,成了唯一的聲響,西流宮出神的望著她離開的背影,未幾亦轉身朝另外一個方向離去,言水宮與索細宮自然跟著走了,叢林內瞬間空了不少,半點捉/奸的氣氛都沒有,詭異至極,慕奈蘭被藍玲瓏之光晃了幾下,連忙清了清嗓子,不等扶挽音開口就欲蓋彌彰說:“本少不是來看熱鬧的,是有事問你。”
做賊的也從來不會說自己是賊?扶挽音神色如常看不出心情,臉上一貫掛著淺淺的笑,“恰巧在下也有一事需要十一少解答。”
“甚……好。”慕奈蘭點頭,扶挽音要問什麼他也猜了個大概。
亂花山莊上千名弟子已歸莊,他們只覺這一覺睡的冗長,總是醒不來,睜開眼後發覺莊裡似乎起了什麼變化,又說不出怪在哪。
三人剛到殘音樓正好碰見末雪空等在哪,臉臭的活像誰抄了他的老家,被他惡瞪了好一會的慕奈蘭毫不嘴軟道:“你要是懷疑本少的能力現在就去幽冥界把清風錯帶回來,本少只不過走開一會,難道你要本少整日對著像個死人一樣的她度日如年?”
這話委實不客氣了些,末雪空當下就著了火,“我不以為幽冥半隱就這點能耐,你最好不要耽誤時間。”
兩人怒視對方半晌,末雪空甩袖走人,慕奈蘭咬牙切齒突然喊了起來:“墨狐狸,你可要看好墨雲瑕,別叫西流宮給拐去魔界。”
扶挽音無奈的看著他撒潑,對鳳傾泠道:“可否請鳳姑娘幫忙?”
墨雲瑕傷在胸口,他自然是不方便的,鳳傾泠應下就去了,還不大甘心的慕奈蘭待瞧見末雪空背影晃了一晃才甘心不少,擇個舒適的姿勢慢悠悠喝起茶,眼睛一個勁往玉樓上瞟,扶挽音把玉扇擱在玉桌上,隨口道:“六師妹已離去,十一少不必看了。”
走的是挺快,慕奈蘭把腿翹在另一張玉椅上,兩眼直勾勾的看著他,很是嘲諷,“末雪空回來沒找你茬?他怎這麼大方?忍氣吞聲的比你還厲害。”
“這是在下之事,十一少不必費心。”扶挽音大方任他看,端著茶杯淺淺啜了一口,大有軟硬不吃的架勢。
他一旦封口任誰旁敲側擊也休想獲得半絲通融,慕奈蘭自然是瞭解的,也就不再問,反正末雪空找的不是自己的麻煩,“兩個看家門的掉哪去了?”
“在下本指望暗處的十一少能看的清楚。”扶挽音理所當然道。
本少會告訴你當時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麼?慕奈蘭不大相信的瞅了他一眼,“那兩人從哪來的?”
“天上掉下來的。”
噗!
慕奈蘭不慎噴了茶,重重把玉杯往桌上一放,提高聲音道:“你是想告訴本少亂花山莊的弟子都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即便天界漏了個大洞也不會專門往玉茫山掉人。”
“在下句句屬實。”扶挽音儀態萬方端著茶,反問了一句:“地獄冥宮與幽冥界有何關係?”
暮梓楓的身份慕奈蘭從一開始就知道,只不過沒想到揮破封的這麼快,既然墨狐狸大打太極,他也不預備老實交代,於是摸著下巴好一會才說:“若說關係,沒有很直接的關係,但間接上有隔不開的關係,這種不能一言兩語劃分和總結的關係本少也十分不解,你可以去冥宮問問楓兒。”有一點他可以確定,暮梓楓從未見過陌意桑長什麼樣。
兩人想問的問了差不多,跟以往無數次一樣都沒從對方嘴裡問出個什麼,索性面對面你瞪我,我看你,不一會鳳傾泠就來了,她掃了倆人一眼,道:“墨雲瑕先前已療過傷,並無大礙。”
“墨狐狸,別說本少沒提醒你,西流宮可是千年難得一見的美男,多少女人擠破腦袋,連斷袖的都敢找上門去提親,據本少所知,三百年前就有五個斷袖的到魔界去,被索細宮打的半身不遂,來不及跑的那個不幸灰飛煙滅,你可要看緊墨雲瑕。”
臨走前慕奈蘭不忘給他添個堵,扶挽音靜笑不語,此事已讓末雪空有了戒備,他心中也有分寸,只不過見這狐狸笑的這麼開心忽然就想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