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影碎詩吐了一口氣,語氣十足的陰冷:“他就是九重上仙,陌意桑。”
一語激起千層浪,砂袖與塵寒空瞪著眼震驚到無法言語,暮梓楓則猶如五雷轟頂,難以置信九重上仙與自己同在亂花山莊共居了十多年之久,一步踉蹌撞在石壁上,存在心底十多年的思慕頓蕩然無存。
然而此間本最該驚訝的扶挽音卻未露半點神色,陌意桑這個名字對他而言並不陌生,九重上仙誰人不知?
“你或許早已料到,今日來此也並非想聽這個,那本皇就告訴你。”影碎詩漠然看著他,唇角勾著冷冷的弧度,“你想破封除非浮七生復活,但以你目前的功力絕對沒這個能力,信也好不信也罷,因你前世仙逝之前種下了執念,今生若無此執念相助你絕無可能自己衝破封印,而你的執念……無疑就是浮七生,她的臉,便是因你而毀。”
這就是沒有浮七生無法破封的原因,前世的執念。扶挽音微凝墨眸,深邃的瞳孔一片幽暗。
時間有如凍結,暗房寂靜無聲,沒有人開口打破沉默,似不敢打擾扶挽音沉思,未幾,在幾人的注視中他緩步離開了暗房,看似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暮梓楓的視線一路跟隨他的身影,一聲二師兄哽在喉內像被掐住,過往十多年相處頓似一場醉夢,她甚至懷疑起自己是否曾是亂花山莊的弟子。
“你們出去吧。”驅走砂袖與塵寒,影碎詩牽住暮梓楓的手,道:“梓楓,不要對他心存妄想,他不同三界任何人。”扶挽音對浮七生的屍體無動於衷的畫面至今仍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
暮梓楓扶住他的肩膀讓他靠在自己身上:低著頭沉默不語,影碎詩不希望她太執著,勸道:“你當日未見,連浮七生的死都不能讓他喪失哪怕半分理智,這樣的人太危險,陌意桑的性子無人得知,但扶挽音絕非是你可託付終生的男人,就像他永遠不會利用傷害你,他多情卻也薄情,懂嗎?”
暮梓楓眼眶蓄滿了淚花不斷搖頭,死咬著牙齒不讓自己哭出聲,良久才冷靜下來,道:“你現在身體虛弱,還是跟我走吧,冥宮沒人會來打擾,南墓山已非安全之地。”
“這個時候你能來師兄很開心,不枉自小疼愛你一場。”影碎詩輕輕擁住她,暮梓楓把腦袋靠在他懷裡,摸到那枯柴一般的身體時心疼不已,她是冥宮神女,懂得三界六道殘酷的殺戮,明白為何所有人都要爭奪玲瓏石,瞭解影碎詩七百年的仇恨,那種慘烈是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永世無法瞭解的。
存在於亂世之中的征戰,誰都沒有錯。
鳳傾泠到時南墓山已人去山空,而後她去了亂花山莊,碰巧撞見緊張的場面,末雪空看上去很火大,碧瞳中的殺氣一層蓋過一層,盯著西流宮不放,“再靠近雲瑕休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索細宮低著頭忍住笑,心裡高呼著盼末雪空能威脅的狠狠的,好讓西流宮死心,言水宮倒是有意氣,本想代替解釋一兩句,就被急衝衝跑來的勒緲雲撞了一下。
“你們這三個妖孽又來亂花山莊幹什麼!我大師兄不會跟你們回去的!還有你,你這個……”勒緲雲一時想不起西流宮的名字,只指著他氣急敗壞喊道:“你離我五師姐遠點,你這個禍害!”
她把墨雲瑕一身傷歸咎於西流宮之錯,如今見這三人又來教唆末雪空破封,自然惱火,湊巧發現不遠處的鳳傾泠,本來就對這個女人心存不滿的她當即不客氣喝道:“幽冥半隱你躲那幹什麼!想偷襲嗎?”
亂花山莊弟子死的死傷的傷,她草木皆兵也在情理之中,鳳傾泠大方踏上百步階梯,白衣清逸,烏髮如瀑,坦然道:“你沒看見我,倒說我偷窺?”
“你來的正好,我……”想起清風錯還在幽冥界,勒緲雲語氣不由軟了下來,“我想看望三師姐,你帶我去。”
她從小養成除了亂花山莊弟子外對所有人都呼來喝去的習慣,鳳傾泠當她還沒長大不願搭理,對言水宮道:“能否借一步說話?”
“喲,稀奇。”索細宮直呼春天到了,一時忘記末雪空還站在眼前,連忙推了推言水宮,頗八卦道:“還不去?桃樹都種了幾千年,人家的都開了花了,你這株成了精,現在才開來消遣大家,哈哈哈……”
言水宮無奈至極,他可不覺得桃花開了,自己這株桃樹精早已禿頭,連嫩芽也休想冒一片。
兩人走遠,鳳傾泠念起言水宮數次相助,臉色便放的柔和些,她不是鳳想兮,記不起幾千年前是否和言水宮有什麼關係,只以自己的感受真誠道謝,“數次得你相助,多謝。”
言水宮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