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不知事情進展的如何?”名為仲騫的老人一直是扶家主心骨,許多事情商量過後一般由他開口。
有了他一馬當先,其餘幾人都紛紛發表了疑問。
“少主,何時我們可返還家園?”
“少主,可用的著老奴們幫助一二?”
“少主,勒王有何看法?”
“少主,何時能讓我等重建河山?”
“少主,聽聞勒王交了兵權?皇上如何看待?”
“少主……”
扶挽音一個個聽他們問過來,面含微笑啜茶不語,待他們將心中疑問說了大概,一盞茶的功夫也過去了,堂下人靜言不再說話,自內心對扶挽音有了畏懼,他們的少主自小便顯出成長後的氣魄,他的從容淡定往往讓人望之敬畏,看他那般淺笑淡靜的坐在主位上,聽他們在下喋喋不休唸叨,明明含著笑禮貌的點頭,他們卻覺頭頂上有力量壓下,不由越說越小聲。
“幾位,可還有其餘問題要補充?”扶挽音放下茶杯,尤面帶善意,淺笑嫣然。
沒有人敢說話,少主已經成長為舉世難尋之人,他受了扶家老人十多年的逼迫卻一聲不吭,如今已經脫離他們的控制,他們卻發現是自己從未進入他的世界,從不曾真正控制過他的任何想法,一切只是他被命運的安排,順理成章。
他好似僅僅無法避免的在做一些他們自小交代並灌輸在他腦中的事,而這件重大到連幾十歲年紀的他們也無法承受的任務就這麼降落在一個當年尚僅幾歲孩童身上,一擔十多年。
眾多老人都不敢再吭聲,儘管少主輕聲細語,溫文有禮,他們卻已面中無光,這十多年來他們沒有一日不在逼迫少主,從未站在少主的角度去看待這件事,固執的認為一切都是他的宿命,是他該做的,必須做的!
扶挽音一眼看盡所有人的心事,微嘆一聲邁出堂外,修長的身影淡然自若,在陽光下散著不可逼視獨屬王者的鋒芒,他頭也不回不疾不徐的走遠,留下一語任老人們老淚縱橫,“眾位,今日挽音回來看望你們便是要告知,挽音承各位十多年的呵護,大恩不敢言忘,挽音必定盡全力完成各位的心願。”
“少主……”千葉候在門外。
扶挽音點頭,望向終負臺上的鳳傾泠,道:“你先回亂花山莊,在我回去之前無論誰人上莊裡尋我,一概迴避。”且疏棠今日還會再去亂花山莊找他,這件事他要等時機,而方才故城街道上的武林眾人口口聲聲要討伐煙家,這等大事必定有人去找他這個武林盟主。
千葉領命後馬不停蹄趕去亂花山莊,於他而言在扶家簡直度日如年,比刀劍廝殺更為辛勞,扶挽音何嘗不知,千葉跟著他二十年,無怨無悔替他處理所有事情,而對扶家,他看到千葉眼裡深深的無可奈何。
“鳳姑娘,可以出發了。”終負臺上,扶挽音目光淺淺,玉容還似當日驚豔絕倫。
鳳傾泠及時把慕奈蘭醉酒晃下終負臺的模樣從腦中驅趕,也不問要去哪,隨著扶挽音去哪都是安全的。
又見滄惘山,竹搖影清紅紫交集,碧草照花風光別樣,不愧為天山,長年青碧,萬花姿態各異,爭先恐後竟放,一黑一百光影降下,獨有風采霎時渲染深木。
“他們在這?”再次來到這鳳傾泠惆悵的心情更甚,這裡每一個角落都有慕奈蘭妖嬈的身影,他們曾在相擁飛躍,落懸崖,赴生死,只是轉眼物是人非。
扶挽音不知她與慕奈蘭在這發生的一切,若成風幻成雨離開故城後又經胤城與縛越山,必定是來了滄惘山,“仙氣凝聚山中不散,他們應該在山裡,鳳姑娘若當真好奇不妨一道進去。”
“你進去吧,我在這等你。”滄惘山她自問不願再進去,山內沒有玲瓏石,滄青湖沒有發現,或許沿著山腳一帶仔細查探會有意外收穫,可眼看著扶挽音駕輕功躍上滄惘山,鳳傾泠仍是很困惑,難道說他並不是人?
他剛進山不久,一道白色法光長驅直入速度極快,仙光威嚴赫赫,鳳傾泠確定那是浮七生,山中有惡靈?
“鳳姑娘。”
鳳傾泠聞聲回眸,只見墨雲瑕帶領大約五百名亂花弟子來此,聲勢浩大,想必是為惡靈忙碌了整整一夜。
“這裡有惡靈?”鳳傾泠微蹙眉,墨雲瑕點了點頭下令亂花山莊弟子進滄惘山,被她及時攔住,“此山存在法力,凡人攀爬不上。”
“惡靈已收復大半,只是十分兇悍狡猾,傷了許多無辜人類,我本奇怪為何都往滄惘山逃竄,原來玄機在此,許是山中靈氣太重,掩去了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