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碧山情況如何?”
“有亂花弟子在,很穩定。”千葉頷首道:“少主,勒王府的事是否暫時不要告訴郡主?”
扶挽音神色難辨把玩著手中玉杯,他到皇宮找到勒緲雲後去了躺王府,勒緲雲大鬧皇宮給了皇帝光明正大對付勒王的理由,故公然以叛臣賊子的罪名火燒王府,若非他命暗士接走勒王又放了具被燒焦的屍體在王府,勒王早燒成了灰。
“少主,接下來我們怎麼做?”眼下局勢之亂千葉自認已看不明白,且不論勒王府之事,近日江湖也大亂不止,在這場劫難中活下來的江湖中人都拿著朝廷令牌圍在斂碧山,加之天下廣傳且疏棠勾結江湖武林欲對朝廷不利的訊息,眾人順理成章示且疏棠為罪魁禍首,斷定她與皇帝私謀欲一舉毀滅江湖武林,早在那次天下門事件,眾人就已對朝廷心懷芥蒂,此番更是恨毒了皇家。
扶挽音挑了挑眉,若未料錯,朝廷明日就會出手剿滅瀲碧派,而董格必會在這之前趕來玉茫山相求,他放下杯子從袖內取出一物,說了句題外話:“去趟南墓山把它放在妖界皇朝。”
那場大戰之後南墓山難道還有妖精?千葉不敢遲疑,接過東西即刻就去了。
直到次日天色大亮,暮梓楓半夜離去,末雪空一夜未歸,亂花山莊陸續又有兩百名弟子秘密前往斂碧山,千葉攜七名暗士站在一旁將此事稟告。
“王爺如何?”扶挽音放下手中書本,斂碧山集合了成千上萬的人,墨雲瑕若不調遣些人手自然制不住。
一名暗士低頭答:“已按少主吩咐行事,郡主看不見王爺,王爺在暗處見到郡主之後並無異樣,只是要求見少主一面。”
扶挽音點了點頭,天色未亮之前勒緲雲一直站在他床邊守了數個時辰,一句話也未說,只有壓抑不住的啜泣聲一直隨她離開了亂花山莊,而他佯裝熟睡直到她離去,才睜開略有觸動的雙眸。
他不知道勒緲雲是什麼身份,只知夢醒之後,那一片蒼白的天空即便掛著暖陽,也照不亮這一條永無盡頭的黑暗道路,瓊雲樓繼晚楓樓之後消散了五顏六色的生命和氣息,陷進永久的沉默。
“帶覆玄君去見王爺。”良久扶挽音才開口,他觀天色尚早,便讓千葉下玉茫山等候董格。
這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中進行,所有人跳進無底深淵,摸索著唯一一條也是他給的道路,行走。
正午時斂碧山的情形已到難以控制的地步,且疏棠來回踱步焦躁難安,山中每個角落都被包圍,連求助亂花山莊的訊息也送不出去,無端遭此滅頂之災實在冤枉。
“今日回莊可見到二師兄?”在暗處站了兩天兩夜的墨雲瑕也漸漸力不從心,二師兄若再不出面她也快扛不住了。
“殘音玉門未啟,師弟們不敢貿然打擾。”那弟子恭敬斂眉,墨雲瑕又道:“大師兄呢?”
“也未見到。”
大師兄甚少離開山莊,莫非有事?正當墨雲瑕疑慮之際,斂碧上空倏然飛過兩道白影,仙光赫赫引起亂花弟子一陣騷動,那身影對他們而言再熟悉不過了。
“若成風幻成雨?還活著嗎?”墨雲瑕吃驚不小,心中固然有懷疑卻也放不下,交代了句看緊斂碧山後飛身追了去。
她全神盯著前方,未注意自己被引到了陌生的地方,待她接近兩道仙光欲伸手去捉時才發覺半身都融進了空中一個洞眼,不多會居然被裡邊湧出的颶風給纏住了。
“小心!”
不知是否出現了幻聽,墨雲瑕只覺腦中一熱便暈了過去,西流宮護著她雙雙被吸進了洞眼,身在魔宮的索細宮指天一頓叫罵,深深不恥著西流宮的行為,卻偏又攔不住,現下言水宮隨聖君不知去了什麼地方調查勒緲雲的身份,西流宮又追著墨雲瑕跑了,他一個人樂的自在,正考慮是否泡個澡,就直面迎來了兩個死對頭。
慕奈蘭與鳳傾泠雙雙降下,風華傾盡魔宮,不得不承認這兩人當真是羨煞三界六道的絕世佳偶,但這是兩碼事,索細宮擺出一副不爽到極點的表情,恨不得兩眼一翻什麼也沒瞧見,“你們來幹什麼?本宮主無暇招待,趕緊走吧。”
慕奈蘭哼了聲繞過他直接往裡去,索細宮急忙攔住,不客氣的趕人,“言水宮與西流宮都不在,有什麼事等他們回來再說。”開玩笑,讓你進去萬一看到砂袖。
“我們先走吧。”索細宮這位活了幾千年的魔還真是沒修煉出個什麼,心虛起來講話都不利索,又是個衝動分子,如此下去何嘗怕慕奈蘭不直闖地下宮?鳳傾泠牽著慕奈蘭離開魔宮,問道:“你是否該去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