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持劍撞向結界,觸碰到的那一霎那死亡氣息鋪天蓋地擴散,大風掃起血腥味灑滿斂碧山,且疏棠從高空的黑白法光交錯間輕盈落下,秋如黛木訥的瞪著眼,豆大淚水滑下,耳旁只聽有人大喊了一聲:“掌門人!”
瘋狂的嘶喊聲中,且疏棠在法光外身披豔色血肉模糊,成了一根黑乎乎的焦木砰然倒地,橫水劍一碎三截插在她心口。
“掌門人!”瀲碧弟子個個棄劍,哭聲撕心裂震耳欲聾,亂花弟子急忙撥開人群探了探且疏棠的鼻息,愣了半晌,“死了。”
“掌門人!”
霎時哭聲悲涼穿腸,瀲碧派弟子集體跪地瘋狂哭喊,眾人面面相覷不置一詞,而秋如黛由始至終張著嘴一動不動,心中反覆確認著收養了自己十幾年的師傅死了。
前一瞬還曾為瀲碧派拋卻生死的且疏棠這一刻安靜無息躺在草地上,而曾揚名江湖的這一張容顏,已面目全非。
這方瀲碧派弟子突逢變故肝膽欲碎,那方高空法光猛然破裂,鳳傾泠倏然躍起,風骨萬千,三百名暗士被囚法光中不得脫身,眾人的視線都黏在鳳傾泠身上,都未發現橫空出現的扶挽音輕輕揮了揮衣袖,數千名朝廷士兵與那三百名暗士無聲倒下。
他們甚至沒聽到半聲哭喊,沒聞到絲毫血腥味,只不過眨眼之間活生生的千條性命消失無影,而眼前,他們的盟主墨衣雍容青絲翻飛,藍玲瓏誘惑滿山錦瑟盛放,如此隨意從容,解救他們出萬丈深淵。
亂花弟子乍見扶挽音,全部現身恭敬示禮,“二師兄。”
“回去吧。”扶挽音點頭,墨眸帶過山中所有人,玉扇舞動間,一塊純白綢布軟軟遮住了且疏棠的屍體,只聽他道:“節哀。”
亂花山莊的弟子全數下了山去,江湖人從最初的震驚緩過神,個個喊著求盟主主持公道,各自哭的哭笑的笑,鳳傾泠出神的望著被白布裹住的且疏棠,不帶一絲情緒道:“且疏棠為人公道,行事謹慎,被你多番利用最後竟落個如此下場。”江湖與朝廷廝殺,而後暗士現身,若說這一切不是扶挽音有意為之,誰人敢在他眼皮下造事?
扶挽音不語,勾了勾唇角算是回答,他示意江湖人起身,無動於衷他們身上的傷,只道;“此事在下已調查清楚,武林盛會上必還真相。”
“盟主英明,盟主英明……”
一時間讚頌聲不止,鳳傾泠冷眼相對不無同情,這些人當中必有死了至親的夥伴,可憐無人知兇手即是他們崇拜信任的武林盟主,她向且疏棠走去,垂眸掩去淡淡情緒,廣袖揮過處,白布下被燒焦的且疏棠容貌得以恢復。
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子怎能以這種面貌死去?她能做的,也只有這些。鳳傾泠一刻也不留離開了斂碧山,扶挽音淡淡瞥去一眼,神色未見異樣,不遠處的千葉走來與他耳語了兩句,未幾董格便帶著幾百名朝廷士兵出現,他望著滿山鮮血,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
“狗官還敢來!”
“殺了他!”
一見到董格,怨氣未平的這些人重新握起刀劍,董格乃是這場鬥殺的主謀,怎可放過?
瀲碧派弟子哭著舉起兵器,大喝:“狗官拿命來!”
“拿命來!”
“都讓開。”
吵鬧間秋如黛忽然尖銳大喊,扶挽音屈指一彈,董格身後計程車兵如被施法般不能動彈,獨董格面對如此驚恐的場面,他強迫自己鎮定,盯著秋如黛拔出插在且疏棠胸口的橫水劍朝自己走來,他一動未動,只覺心口劇烈一痛,染有且疏棠心胸血的橫水劍入體三分。
“師傅是我的恩人,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收養了我,托起我的人生,你們誣陷她,逼迫她,把她逼上了絕路!你說,我該怎麼做才能替她報仇?”秋如黛淚流滿面終於大哭出聲,卻似受了太大刺激突然暈厥倒去,橫水劍隨著她的動作猛然抽裡董格的胸口,帶出一股水流般的鮮血。
扶挽音輕輕托住秋如黛放在地上,眸底浮現了幾絲戲謔,在場那麼多人卻只有董格聽的到他的聲音,“在下提醒過你了董大人,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意氣用事?回去吧,留著命回皇宮領罪,再不走的話,在下很難保證你是否能活著離開斂碧山。”
董格捂著血流不止的胸口,雙眼血紅瞪著扶挽音幾欲失控,他沒想到去殘音樓放狠話會是這種下場!沒想到只晚了幾步瀲碧派會慘成這樣!更沒想到朝廷士兵會勇猛到殺了大半的江湖中人!
“慢著!”兩萬的人戰勝之後不應該還站在這嗎?董格猛的對上扶挽音的雙眼,聲音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