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備,猛的見他抬手在自己肩上拍了一掌,鮮血頓時流出唇際,眼看已是傷了不輕。
砂袖嚇的瞪大眼睛連連後退,扶挽音手腕歹毒她知道,只是沒想到他對待自己也不留一絲餘地,這一掌下去若無半月一月,決計無法恢復。
皇朝宮殿內,影碎詩居坐主位,眯著眼俯視殿下的人,清風錯膽子大到難以想象,不知幽冥之子在哪還敢一人來此,豈是想送死?
“引洛谷的玄機只有壁畫山的人破封才能看到,除非你將鳳想兮帶去引洛谷,在谷中助她破封,然後再借玲瓏石開啟壁上畫冊,便可知道幽冥之子的下落。”清風錯不厭其煩再重複了一句,不坐也不看他,似是極討厭這裡。
早該料亂花莊主留了這樣一手,影碎詩冷哼了哼,貌美的臉龐陰陰沉沉,“本皇答應過慕奈蘭暫不會傷害鳳想兮,如此便請三師姐代勞了。”
“你真卑鄙。”現在末雪空的生死握在他手裡,清風錯不得不受制於他,自然有火。
“我卑鄙?你不是更卑鄙?八年前你是怎麼對我的?我有讓你做選擇,八年前你卻不曾給過我選擇的機會,那日若不是為了救你,我也不會因此與你同時破封,而後被師傅帶進引洛谷壓在南墓山八年光景,險險被打入萬劫不復之地,與此相比,我是不是對你太過仁慈了?”八年前的場景歷歷在目,那日清風錯破封之際因受不了千年法力回身而走火入魔,他不知是何情況便欲助她,豈料清風錯一掌打在他胸上,意外的讓他破了封,這一破封帶來的卻是永無止境的痛苦,他一日也未忘!
“這是我與你的事,與雪空何干?不要把自己想的太無辜,你本是妖界之皇,不除了你將來也是為禍蒼生!師傅有何錯?”清風錯不想為八年前的事辯駁,今時今日的影碎詩再也不是花央河,在這種逼迫下她為保末雪空只能任由擺佈。
“你不能進去,皇已經將你逐出皇朝了。”
突然殿外響起了吵鬧聲,影碎詩蹙眉讓放行,砂袖帶著扶挽音進來時清風錯已從另外一道門走了,她走的極快,似不願讓任何人看到她來此。
影碎詩見砂袖綁著扶挽音吃驚不小,未幾便了然,若非扶挽音願意,十個砂袖也綁他不回來,他不管扶挽音,先審起了砂袖,“給本皇一個你誓死也要回來的理由。”
他不慍不火,看不出喜怒,砂袖小心吐了口氣,抬眼凝視深愛自己幾千年的男子,他有一張三界內最美的容顏,他有一顆愛她包容她的心,但她卻次次把他往外推,甚至為慕奈蘭不惜一次次傷他。
但無論是什麼原因,她都不會離開這裡,“隨寒的命是皇的,隨寒的家在皇朝,離開皇朝隨寒無處可去。”
“哦?本皇那日說過放了你,你大可與慕奈蘭回幽冥界,在那裡重新有一個家,你會更開心不是嗎?”影碎詩妖嬈的清眸點點露出狠勁,那日砂袖當著他的面,當著妖界所有人的面不顧廉恥主動吻了慕奈蘭,這該是何等的諷刺?置他與何地?如今竟還有臉回來,口口聲聲離不開他離不開南墓皇朝,簡直笑話!
“皇在哪我就在哪,即使你把我逐出皇朝我這一輩子也會跪在山腳下直到死為止。”死字一落,身體極度虛弱的砂袖怦然倒地,扶挽音一眼瞟見影碎詩速度極快,抱起砂袖頭也不回的進了內殿,只留下一句話:“把他帶去我房裡。”
“回去休息吧,天色不早了。”扶挽音眼含笑意,墨雲瑕也不忍再打擾他,只得點了點頭,她為這件事幾日睡不好,今日相告二師兄感到輕鬆了許多,囑了聲讓他多加小心便回去了,她相信有二師兄插手此事定很快就有答案。
送走墨雲瑕天已完全沉下,扶挽音負手立於殘音樓前,三日前南墓山一事仍記得清晰,若無他狠心等到最後一刻,也不會換來絕望的拯救,那是徘徊在生死邊緣的感動,於當時的鳳傾泠而言是重生,她明白,他也明白,只是沒想到慕奈蘭會在鳳傾泠心底生根發芽,否則她那樣冷靜的人怎會失聲痛哭?
“鳳姑娘。”
扶挽音踱步上樓,取出袖內的瓶子連叩三聲。
“何事?”
未休息的鳳傾泠一臉面無表情,扶挽音但笑不語,領著她一路出了亂花山莊,此時正是冬衣闌珊,薄紅淺綠,暗香疏影杳無人煙。
由扶挽音挑著一盞青燈,撥開長草甚密的山路,踏過溪流小河來到月色無光的半山處,此地古木參天遮蔽了月光,近乎無一點光亮,當他吹滅青燈時,鳳傾泠已經完全看不到他在哪了。
“扶公子?”
感覺不到他的方向,只有凜冽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