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石心腸。
“你心懷叵測來我皇朝,我怎能不小心提防你。”砂袖緊盯著他,生怕錯過他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扶挽音眉梢微挑,掌心微微輕玉扇旋了一圈擋在臉上,掩住了大半張玉顏,獨露出那雙深邃的墨眸與額前的藍玲瓏,聖光折射出一條光線,細細塵埃難逃此強烈的光芒,砂袖無可避免的被那雙眼眸深深吸住,好似墜入萬劫不復之地,任他放肆的解讀她的心思。
“姑娘若想博得一功再歸妖界皇朝,在下可助你一臂之力。”扶挽音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在樹林間顯出些許詭異,但也僅僅一閃而過。
砂袖寒毛豎起,聽了反而愈加防備,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他主動相助的理由,扶挽音卻一路往前不再理她,墨衫在樹林間一路留下淺香,砂袖咬牙跟了上去,雖然不知他為何要助自己,但必不會毫無目的,她道:“你有什麼要求?”
“姑娘臉上的傷若不及時治療,恐怕這一張如花容顏就毀於一旦了,不想手刃仇人?”扶挽音忽然回身,俯視山坡下的人,藍玲瓏之光洋洋灑灑照亮砂袖驚訝的表情。
“你想束手就擒任皇宰割?”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了,但砂袖仍止不住暗吃驚。
扶挽音清雅一笑,玉扇在掌心轉了轉,“只要你抓了在下回去,妖皇會功過相抵留你在南墓山,遂了他願,也遂了你願。”自也遂了吾願。
砂袖聽的明白他一語雙關,然而皇對亂花山莊六大弟子相當顧忌,也志在剷除,她若綁了扶挽音回去留在皇朝自然不在話下,只是她不敢相信扶挽音,皇也不會相信她降的住這個人。
撇開以上不談,單是進了妖界皇朝想走就難上加難,不管扶挽音耍什麼心思,到時候都有危險,他會置自己於危難之間?砂袖顯然是不信的,疑道:“你難道不知道這個舉動會害你永無翻身之日?”
“這是在下的事,不勞姑娘掛心。”說罷扶挽音仍舊含笑淺淺,玉顏溫和,砂袖待要放下戒備,猛的見他抬手在自己肩上拍了一掌,鮮血頓時流出唇際,眼看已是傷了不輕。
砂袖嚇的瞪大眼睛連連後退,扶挽音手腕歹毒她知道,只是沒想到他對待自己也不留一絲餘地,這一掌下去若無半月一月,決計無法恢復。
皇朝宮殿內,影碎詩居坐主位,眯著眼俯視殿下的人,清風錯膽子大到難以想象,不知幽冥之子在哪還敢一人來此,豈是想送死?
“引洛谷的玄機只有壁畫山的人破封才能看到,除非你將鳳想兮帶去引洛谷,在谷中助她破封,然後再借玲瓏石開啟壁上畫冊,便可知道幽冥之子的下落。”清風錯不厭其煩再重複了一句,不坐也不看他,似是極討厭這裡。
早該料亂花莊主留了這樣一手,影碎詩冷哼了哼,貌美的臉龐陰陰沉沉,“本皇答應過慕奈蘭暫不會傷害鳳想兮,如此便請三師姐代勞了。”
“你真卑鄙。”現在末雪空的生死握在他手裡,清風錯不得不受制於他,自然有火。
“我卑鄙?你不是更卑鄙?八年前你是怎麼對我的?我有讓你做選擇,八年前你卻不曾給過我選擇的機會,那日若不是為了救你,我也不會因此與你同時破封,而後被師傅帶進引洛谷壓在南墓山八年光景,險險被打入萬劫不復之地,與此相比,我是不是對你太過仁慈了?”八年前的場景歷歷在目,那日清風錯破封之際因受不了千年法力回身而走火入魔,他不知是何情況便欲助她,豈料清風錯一掌打在他胸上,意外的讓他破了封,這一破封帶來的卻是永無止境的痛苦,他一日也未忘!
“這是我與你的事,與雪空何干?不要把自己想的太無辜,你本是妖界之皇,不除了你將來也是為禍蒼生!師傅有何錯?”清風錯不想為八年前的事辯駁,今時今日的影碎詩再也不是花央河,在這種逼迫下她為保末雪空只能任由擺佈。
“你不能進去,皇已經將你逐出皇朝了。”
突然殿外響起了吵鬧聲,影碎詩蹙眉讓放行,砂袖帶著扶挽音進來時清風錯已從另外一道門走了,她走的極快,似不願讓任何人看到她來此。
影碎詩見砂袖綁著扶挽音吃驚不小,未幾便了然,若非扶挽音願意,十個砂袖也綁他不回來,他不管扶挽音,先審起了砂袖,“給本皇一個你誓死也要回來的理由。”
他不慍不火,看不出喜怒,砂袖小心吐了口氣,抬眼凝視深愛自己幾千年的男子,他有一張三界內最美的容顏,他有一顆愛她包容她的心,但她卻次次把他往外推,甚至為慕奈蘭不惜一次次傷他。
但無論是什麼原因,她都不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