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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七百年前的最後一刻,陌意桑就已經把浮七生忘了,在那茫茫天地中,一眼成眷戀,成永恆,成訣別,成了來世跨越不了的鴻溝。
暗房外,影碎詩冷冷俯視跪在地上一聲不吭的塵寒,氣勢如山壓了過去:“連你也敢違背本皇的命令了!”
“屬下不敢。”塵寒伏在地上,聲音不冷不熱,亦無懼怕,卻比站著的砂袖多了一份卑微。
“是我讓她跟著來的,要罰就罰我,反正對著你的畫像跪一天一夜的事我也沒少做。”砂袖不以為意挑著眉,以腿碰了碰她,很自然的說:“你先走吧。”
塵寒未動,直到影碎詩點頭才離開,一路消失在陰暗的走廊裡沒有回過頭,這種曖昧的場景她習慣了幾千年,若說疼痛,也早已麻木。
“你膽子愈發大了,看來本皇不該如此寵著你,慣你一身的毛病。”影碎詩伸手彈了彈她的額頭,知她向來不聽從命令,所以離開南墓山也在意料之中,只要不去找慕奈蘭,他什麼都可以由著。
“這句話皇已經說了不下一千遍了吧?”
砂袖昂首微笑,頗有你能奈我何的架勢,影碎詩千叮萬囑不要去亂花山莊,砂袖滿口答應,等他一走,她立即折回暗房,把全無招架能力的浮七生平放在地,悉悉索索脫她的衣服,雙眼閃著鬼魅的光亮。
“想見清風錯嗎?”
午後,暖陽投在亂花山莊的碧瓦上,光芒熠熠,尊貴清傲,大殿前雕有飛龍的金柱雄偉壯麗,佇立在這雲端中依然莊嚴肅穆,而若成風幻成雨各守兩旁,一派浩然正氣。
扶挽音施施然走去,玉扇在手中輕敲,陽光傾灑於墨衫上,有溫潤之息悄然流瀉,可若成風幻成雨卻頭疼的很,昨天該回答的都回答了,他又來幹嘛?
他們擺明了視而不見,扶挽音也不著急,一步步走到兩人面前,暖陽投在玉扇中,璀璨的光澤比他額前的藍玲瓏也毫不遜色,只見他燦然一笑,溫和道:“在下今日有事相告,二位不妨先行回答在下一個問題。”
若是對付那種死纏爛打的,冷漠到底就能打發,可對他這種不慍不火不急不躁卻又耐性極佳之人,想做到視而不見都難,若成風不得已開口:“你即使問再多我們也沒有多餘的相告。”
扶挽音聽後露出了為難的神色,眼底卻含著真切的笑意,甚至還有那麼幾分調戲的意思,“那麼……不知二位對魔君破封一事有什麼想法?”
說罷他轉身就走,那背影大有你求我我也不會留下的意思,幻成雨足下一動移到他前面去,冷冷說:“你想知道什麼?”
老實了吧,扶挽音難掩笑意,道:“七世沉浮之人必受過常人無法想象的艱苦,在下身旁從未出現如此煞氣之人,二位不妨提點一二?”
“此人你見過,只是時機未到無法強求。”幻成雨堅決不願再多說,語氣有些無可奈何。
扶挽音自有分寸也不多問,墨眸微斂似是掂量著什麼,他不說話若成風幻成雨也無法逼問,只能緊盯著他,忽聽他戲謔說:“大師兄破封亂花山莊便能躲過一劫,二位何以不贊同?”
“你必須阻止。”若成風端詳他滿臉的溫和本無異常,只是一雙眼睛太深邃漆黑,似乎藏了些什麼卻又看不出什麼,只覺得大有問題,
扶挽音大方任他們猜測,唇角攜著淺淺的弧度,眉梢略略一抬,溫溫和和把兩人逼到全無脾氣:“大師兄破封可助亂花山莊退敵,在下為何要阻止?”
他面帶笑容,似是玩笑卻又無輕佻之意,真假難辨,若成風完全摸不準他的想法,料想出了問題但又不敢拿末雪空破封之事當兒戲,當下只得鬆口:“如若他破封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你,你死了亂花山莊自當不保。”
話音一落,四周凜冽殺意翻起,扶挽音的雙眸驟然縮緊,墨玉瞳中似有戾氣流瀉,兩人不自覺後退了一步,緊張的防備著他,一時靜謐無聲。
“有勞二位走一趟魔界把三師妹接回來。”
轉眼他已轉身離去,唇角勾著一貫疏離而優雅的弧度,仿似方才不曾有過一剎那的兇狠,直到他走遠若成風幻成雨才放下警惕,不覺間手心已淌滿了冷汗,兩人相視了一眼,都覺古怪的很,卻也沒有再揣測他的心思,匆匆化法光去了魔界。
“魔君,妖皇,幽冥之子……”扶挽音喃喃細語,忽然停步,揚袖一揮,一道墨色法光風馳電掣竄進竹林,警告性的折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