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相告,不知鳳姑娘的事是否……”
“說。”猛的一拍桌子,慕奈蘭身子往前傾了傾,桃花眼瞪著算計到百密無疏的扶挽音,直想招呼一掌,這小子計謀無雙,城府之深不可臆測,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被他拿來細心策劃,旁人認為無用的瑣碎一旦經他之手都可成為令人聞風喪膽的利刃。
無論是何人,在他眼裡皆一視同仁,沒有什麼是不可以利用的,包括自己的生死。
扶挽音擇了個舒適的姿勢半靠在桌旁,藍玲瓏之光映在半透明的臉上也頗有一番柔弱,他緩緩道:“十一少近日甚忙,不知有無耳聞天下人津津樂道一事,紫京皇宮內天降靜妃,生的仙人容顏銀色水眸,海棠宮頂翩然起步,驚鴻一舞,顛倒眾生。”
靜妃,仙人,銀眸,起舞,四個詞從扶挽音嘴裡吐出頗為詩意,慕奈蘭聽的牙癢癢,像一隻飛揚在空中的風箏被一場大雨壓倒在地,當下揪住扶挽音透明的身體,桃花眼內熊熊妒火燃燒,此刻若非身在十一宮他定放火將扶挽音活活燒死,燒的他魂飛魄散,“本少的第二件事就是日後你不準與鳳娘子單獨相處,需先請過本少的意見。”
只要一想起鳳傾泠身處皇宮在如此多男子的注視下跳出連自己都不曾見過的生平第一支舞,他就渾身炸毛,這種即一舉兩得又事牽皇宮的主意,除了墨狐狸還有誰會如此無恥?慕奈蘭越想越怒,揪住扶挽音的衣領也就更緊了些,扶挽音順從著眨了眨眼睛,微顫的長睫毛刺在紫狐狸眼皮上,他笑而不語,溫柔的面容似染上一層薄霧,朦朧而輕柔。
直到紫狐狸感覺眼皮癢癢的,氣息黏黏的,這才注意到兩人的臉正親密的貼在一塊,唇也僅差一毫,鼻樑抵在一起,乍看之下墨狐狸還笑的那般曖昧!甚至有些許嬌羞!透明的臉上浮出絲絲紅暈!這讓他燃燒的怒火瞬間被熄滅,怔了好幾怔驚叫一聲彈開三米遠,桌椅都被撞在地上,樣子狼狽極了。
被推開好幾步的扶挽音不怒反莞爾,唇邊笑意更加委婉,他惡作劇般往前跨進一步,慕奈蘭立即高階戒備喝道:“你別過來!”
你也有今天,扶挽音笑而不語,瞧慕奈蘭紫發全亂,紫緞也不大整潔,一隻手還擋在前面生怕自己靠前,模樣實在滑稽,他微俯身幽幽道:“時辰不多,勞煩十一少了。”
他笑如往日溫和,整個人蒙著淺淺的藍玲瓏清光,與往常一般優雅溫和,只是這笑裡藏了些許另類的意味,看的慕奈蘭寒毛直豎,似遇怪物!
“十一少?”扶挽音含著笑作勢欲牽起他,他越是示他為洪水猛獸,他越是笑的優雅端的溫文。
聽他軟軟的一聲喚,慕奈蘭渾身雞皮疙瘩起立,一溜煙就衝出十一宮,扶挽音當即大笑不已,滿是戲耍得逞的快感。
亂花山莊外,清風錯與末雪空隔開數步,嚴陣以待無事愛串門有事勤登三寶殿的慕奈蘭,任他如何貌美勾魂,深入人心的總是妖魅蠱惑的印象,還有一種狐狸本性,狡猾。
慕奈蘭也不介意,大大方方頂著暖陽任人看,他眯了眯眼觸上末雪空那雙妖異的碧眸時,從陰陽城帶回來的碧發在袖內立即纏上手臂,力道何其大,他擺了擺袖子使了內力,碧發才斷在了袖中,“本少能力有限,貴莊二弟子許是飄哪尋仇家去了,那日與妖界一戰本少瞧見魔界玄子在暗處看的爽,過往扶大俠沒少揍索細宮,不知……”
不知你這狐狸要耍什麼詭計,清風錯心知無論如何要去走一趟,便清喉輕囀,“我去趟魔界。”
“我去。”末雪空何嘗不知慕奈蘭有意為之?卻不曉得這狐狸到底在盤算什麼,那日魔界玄子確實藏身玉茫山,若扶挽音當真被魔界擒去,走一遭又何妨?
末雪空一走,清風錯沉下翦水雙瞳,仙姿佚貌也不甚友好,直接道:“你最好不要透露隻言片語。”
慕奈蘭挑了挑眉,唇角微揚:“敢問你是以亂花三弟子的身份警告本少還是以玲瓏石守護者的身份?不巧,無論是破封前還是破封后你都與本少無親緣關係,無權干涉本少的自由言論。”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九章:三途盡頭隱幽冥(三)
被他這麼一嗆,清風錯憶起了幾千年前的時光,當初她身負守護玲瓏石的神聖使命,從不曾下凡,亦不曾染過鮮血,只因七百年前的奪玲瓏之戰,作為玲瓏石守護者的她首當其衝,落入了輪迴道。
她失神間亂花山莊外赤光大亮,淚硃砂攜數名硃砂隱立在七步外,低眉垂首道:“慕隱,亂花山莊六弟子與天界浮七生到三途河,是否誅殺?”
“喔?浮七生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