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一換卻不動身,只因未嗅到真正的殺氣,他不緊張自然有人緊張,末雪空緊緊把清風錯護在身後,速度極是驚人,僅在影碎詩變臉之間,與此同時鳳傾泠更強烈的感應到樓頂的法力,足下一輕旋身上了樓頂。
日光打在雕繪華彩的朱簷上折射出刺眼的星光,鳳傾泠立在一片鮮豔欲流的流丹中,眼前魔界玄子齊在,她眸意冷然,料是來搶玲瓏石的。
三人驟見她也頗為驚訝,索細宮原本專注的神情立即就不大正經了,狹長的月眼往她身後瞧來瞧去,不見慕奈蘭,立即就挺直了小腰粗了一嗓子:“你來幹嘛?湊熱鬧?臭狐狸呢?”
他八卦又愛記仇,只要事關慕奈蘭的事無一不算到鳳傾泠頭上,西流宮知她出現在此大半是不甘心玲瓏石被妖皇所奪,必伺機等著一會戰亂搶奪,只是這麼一來言水宮又要分身乏術了,他不願在大事上牽扯這些,“十一少不在此沒人會顧及到你,刀劍無眼你不如速速離去。”
鳳傾泠完全不理解他們是怎麼回事,時而不顧性命赴南墓山相救,時而把她攔截在玄汶城兇狠一戰,但只要關及玲瓏石,都沒什麼好談的,她微抬眉眼,聲音不冷不熱:“你們是否太自負?”
西流宮一提醒,索細宮也沒甚心情再招惹別人了,不耐煩揮了揮袖口說:“你就乖乖回幽冥界去吧,硃砂隱隨時待命供你差遣,到時候就不怕隨寒那狐狸精再把你綁了去虐打,也省的言水宮發瘋,跟走火入魔似的。”
慕奈蘭的欺騙也好,鳳想兮的身份也罷,這一切問題都因為找不到寒嵐島位處何方而逐漸平淡,可索細宮一句話就輕易揭了她的傷疤,足可見心中並未放下,鳳傾泠極力控制自己,然而慕隱殿內曖昧的氣氛仍是頃刻環繞了末雪樓上空,扼住了她的喉嚨。
言水宮不忍她轉世遺忘前塵還必須要挑起七百年前的恩怨重擔,忙抽了索細宮一下,沒好氣道:“行了,你就不能消停一會?這麼多嘴別誤了正事。”好端端一個人突然被告知是殺人不眨眼的幽冥半隱,只要是個正常人都難以接受,更何況鳳傾泠現身三界是為奪玲瓏石,不知是否受了什麼使命?
索細宮原本是不打算繼續擠兌,但看言水宮護犢子,立即就毛病發作,指著鳳傾泠鍥而不捨說個痛快,“本宮主是很想消停,這不今兒是鳳想兮不願消停?十一少不知道在盤算什麼,他早在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認出來了吧?為什麼不把真相告訴你?想必他是利用你不要命的架勢助他奪得玲瓏石,讓你伺機接近亂花山莊弟子再一併剷除,繼而推你到風口浪尖讓妖皇與我們統統把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好讓他背地裡搶奪玲瓏石,嘖嘖,太不厚道了連自己人都算計。”
“胡說什麼呢!”
言水宮又重重拍了下他,俊眉擰到一快去,剛想安撫兩句,猛然一陣內力掃來,風沙在夜下游走,冬日枯枝遍山橫臥,推動著無形真氣,鳳傾泠怒不可遏高高飛起身子甩出袖中白綾,她未發現無論最初索細宮怎麼刺激她的前是身份她都可以忍耐,唯獨最後事關慕奈蘭,完全無法充耳不聞。
索細宮急忙閃開,言水宮立即跳進去從中周旋,鳳傾泠不同於鳳想兮的冷絕,她有骨有血凡人之軀,而鳳想兮一劍可斬殺萬鬼,試問那般氣勢她怎能及?言水宮不知轉世後的她來自何方,有過怎麼樣的生活環境,是否能承受這一個場巨大的改變,只是這一刻他看到她眼底的忐忑和不安。
那是居無定所無家可歸的顛沛流離。
一時間三人打到一團,只有西流宮認真注意樓內動靜,除了清風錯離去的聲響,似乎扶挽音也正慢慢往外走。
索細宮礙於言水宮沒有再出言挖苦,而鳳傾泠一白綾把他胳膊劃出血後也未窮追猛打,只冷冷道:“我與他的事不需要你來評頭論足妄加揣測。”
索細宮被她的孤傲刺激了一把,頻頻想起慕奈蘭明知碧發上有玄機卻不說明的事,氣的兩手把臉色鐵青的言水宮甩一邊去,張嘴就往歇斯底里裡諷刺:“你以為尋找玲瓏石有多高尚?誰知道得到之後做些什麼勾當?也許你被另外一個人利用而不自知?得玲瓏者霸三界,本宮主不相信這天地間除了九重上仙還能有誰不存半點私心,你回去替本宮主問候問候唆使你的那位高人,就說本宮主服了她的手段,怪不是東西的!”
“閉嘴,不準侮辱我師傅!”
鳳傾泠怒吼了一聲,言水宮與索細宮皆被她那句師傅嚇到,她竟然還需要師父這種東西?與此同時末雪樓忽然劇烈震動,有穿透雲霄之聲極為突兀,本欲拔劍的鳳傾泠一個閃身躍下欄杆,只是腳尖尚未著地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