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慕奈蘭爽朗大笑,心情一好就喜愛把話往露骨裡說,“墨狐狸真搶手,勒女俠豁出去護著,浮七生拼命闖祭殤山,逛個紫京城差點被朱釵手絹給砸死,本少倒要看看你能為他做到什麼程度?”
暮梓楓滿臉通紅暗瞪了他幾眼,自然辯駁:“我只是好奇浮姑娘與二師兄是何關係,為何會為二師兄闖祭殤山。”
“本少實在不忍你被墨狐狸糟蹋,但看你情根深中已有十多年了吧?墨狐狸這種人不會對誰有半點真心,儘管記住本少今日這番話,要找浮七生就去陰陽城。”她喜歡跟鬼扎堆,慕奈蘭以袖掩住半邊笑意,紫發半遮妖顏惑色,心下卻無笑意,不知未來又會有多少女子為扶挽音那一張仙人容顏顛倒一生,可悲。
暮梓楓被他說的一愣一愣的,臉紅了青,青了白,硬是沒聽懂當中深意,慕奈蘭湊上去眨了眨眼睛,忽道:“不如從了本少,本少待墨狐狸收了你。”
你這張臉確是勾引良家少女必備武器!便是我敢從你也不會要!暮梓楓貝齒輕咬暗暗腹誹,這隻口是心非的紫狐狸走哪都為禍蒼生,魅顏驚人勾魂攝魄!腰肢軟的跟水蛇似的,偏偏還生的一頭三界六道芸芸眾生絕無僅有的紫發,風吹來像盛放年華中的曼珠沙華。
誰不經意看你一眼此一生都休想移情他人了,幸得吾等自小便先窺得二師兄那般風華,否則指不定就栽你手裡。
她難得的走神,直勾勾盯著他看,慕奈蘭大大方方任憑欣賞,忽屈指一彈她額頭,嚇的她飛退好幾步。
“昨夜我看到鳳姑娘往鎖青山方向去了,十一少可回十……。”
話還沒說完眼前就沒了妖孽的身影,獨她一人在此站了許久許久,目光尋向潤澤瀲灩的殘音樓,玉樹瓊枝,日郎風清,也不知從何時起,她的視線總會投往那一處,痴看十多年。
回了鎖青山不見鳳傾泠的慕奈蘭又折回了亂花山莊,遠遠就瞧見勒緲雲扯著墨雲瑕說:“五師姐昨夜你看見沒?鳳傾泠她摟著言水宮的時候?西流宮和那索細宮不是也受傷了嗎?為什麼她偏偏就只接住言水宮?這個事要不要與二師兄說說,好讓下次十一少再擠兌二師兄的時候能……”
墨雲瑕無奈一抬眼,不甚瞟見不遠處的紫光,當即捂住她的嘴,低低道:“別說了,這是末雪樓前不是殘音樓前。”大師兄可不會為這等小事出來給你解圍。
勒緲雲顯然也瞧見正晃著袖子走來的紫狐狸,當下有些緊張,畢竟吃了很多次虧了,故悄悄的摸上了腰間的軟鞭。
“嘀咕什麼呢勒女俠?怎麼最近受誰教育了?說起話來輕聲細語的,跟你皇叔身旁捏著嗓子的紅人似的。”慕奈蘭笑眯眯把手攏在袖子裡,勒緲雲愈發緊張了,這狐狸莫不是還帶了暗器防身?她本想斜個腦袋不搭理,但回味回味方才的話,立即就拔出了腰間的騰雲鞭喝道:“你敢把本郡與那閹人相提並論!”
皇叔旁邊捏著嗓子說話的不正是太監!
慕奈蘭眨眨眼盯著她的軟鞭,綻開大大的微笑湊上去,“本少認為你的騰雲鞭不夠威風,代你將她燒了如何?”
他今日委實願代,欲代墨狐狸收了暮梓楓,又欲代勒緲雲毀了自家鞭。
騰雲鞭還能自燃?你顯然是在威脅我!勒緲雲血氣上湧一鞭子就要過去,墨雲瑕趕緊攔下來,緊緊拽住她,“十一少,七師妹不過玩笑罷了,你切莫與她當真。”
“蠢貨。”翻了勒緲雲一白眼,慕奈蘭爺們似的去了殘音樓,後面還能聽到勒緲雲被捂住嘴巴的嗚嗚聲,他一上樓,扶挽音一揮袖將房門掩上,恰到好處什麼也沒被瞧去。
“你藏什麼了?”慕奈蘭兩眼直往那間房瞟,似要透過玉門將裡面的東西看個清楚。
扶挽音往樓下走去,答非所問:“十一少此番折回是有要事與在下商量?”
鬼鬼祟祟一定藏了什麼,慕奈蘭努努嘴,雙手攏在袖內顯得頗為八卦,跟在扶挽音身後蹭了蹭,“墨狐狸,昨夜妖皇是不是來找你大師兄了?怎麼你不應該感謝本少嗎?”昨晚玉茫山陣仗那麼大,他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沒料到影隨詩這麼心急,太沉不住氣了。
若不是這狐狸從中引他去魔界,他也不會知道末雪空與魔界玄子存在非一般的關係,若無這狐狸預先透露,也就沒有他昨夜仔細觀察過後得來肯定的訊息,確實該好好謝謝慕奈蘭讓他早一步知曉末雪空的身份,但他卻也知道慕奈蘭在打什麼算盤,只不過浮七生一事他不願在多繞圈子,必要問個明白,“十一少若真想得在下一句感謝,不妨如實相告浮姑娘到底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