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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同。其實我的父親是個好人,至少在我面前他是的,我們流浪的那幾年,他濟弱扶傾,不近女色,時常牽著我遊山玩水,是個開朗正直且善良的人,所以我根本無法想象他會對你母親做那種事,所以魯公府小長房的悲劇源自莊家,所以……我理解你為何要那樣對我。”

她理解他,但很難原諒。

不過她不恨他了。

更不再欠他什麼。

莊家從上到下的悲劇已經償還。現在該是魯公府償還莊家的時候了。

“我沒有。”良驍一字一頓的開口,“我沒有報復你。我對你自始至終全都是真的,也承認知道真相那瞬間恨不能殺了你父親,但我從未恨過你,至少在見到你的第一眼就不恨了。”

第一次見到她,他便被她的可愛打動了,原來她是那樣的孱弱、白嫩、嬌小,這奇怪的動容,令他的戾氣瞬間煙消雲散,甚至覺得她值得被人原諒一切。良驍不知該如何對莊良珍形容那第一眼的神奇,但他真的沒有報復她,他的疼愛,佔有以及霸道……只是源自男人的天性和強烈的獨佔欲,真的不存在任何恩怨。

即便莊宜舟的女兒不是她,他也不會用強佔清白女子的方式為母親報仇。

因他此生唯一想要強佔的人唯她罷了。

真的嗎?莊良珍鼓起勇氣望著他:“無論何時何地,不管你對我做什麼……都不是因為你的母親?”

良驍用力搖頭:“真的沒有,這也是我不敢告訴你真相的原因,我就知道你會懷疑我。珍珍,我的心是真的,否則也不會娶你。我們能走到一起沒你想的那麼容易,身份的差別是天生的,不是我輕賤你,而是……這本就是世間的法則,你的成功並不是法則為你讓路,只是我讓了,是我在努力配合你。

倘我堅持不娶,不管他們再如何偏心良駿,我們也不可能成親,逼急了魯公府,你現在嫁的人只可能是良馳或者一個過繼的同宗子弟。我這麼說並不是為了讓你感激我,我只是想要你明白……明白我自私的愛裡也是有真心的。”

如果她嫁的是等級觀念早已深入骨髓的良馳或者良氏的同宗子弟……後果不堪設想。

因為她是女人。

而他又怎麼捨得她以這種自毀的方式復仇。

那麼就讓他來娶吧,哪怕這不是最好的時機。

他一直都在努力的嘗試將彼此放在平等的位置,可是有些根深蒂固的東西想要改變起來總需要時間。

當他習慣了俯視,理所當然的擁有時,便很難適應如何與一個賤民平起平坐,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可他還是在潛移默化中與她融合了。

他並不理解什麼是平等的愛,如果所做的一切都在朝這個方向發展,那也只是本能罷了,愛一個人的本能。

良驍終於直言她是一個“賤民”,當然,這僅僅是一句陳述,不存在任何輕賤與譏諷。莊良珍並無任何不悅,只是平靜的聆聽。

他的意思很容易懂,就好像讓賤民忽然之間穿上華麗的絲帛坐在莊嚴高貴的首位,那麼賤民的第一反應必定不是昂首挺胸,只會是手足無措。所以高貴的他看上低賤的她就像一個人面對可口的美味,理所當然的品嚐,難道還要問美味我可不可以吃你?

他此前已經忍的很辛苦,那夜十五的月色清幽,不斷勾起他夢中的綺念,而她就躺在他身畔,散發著幽幽的體香,輕笑時吐息如蘭,當時良驍就覺得渾身血液沸騰,焦躁至無處發洩。他讓她靠過來,她非但沒有一絲危險的警覺性,還大咧咧的自投羅網,他能忍住才怪。

但那夜,終歸是他撕壞了驍哥哥的面具。那之後,又有了下藥報復實則摻雜了洩私慾成份的另一夜,他可算是將面具撕成再也無法遮掩的碎片。

莊良珍與他相顧無言,陷入無邊的沉默。

但他微微伸出手臂時,她亦主動偎在他懷中,像只瑟瑟的小貓,尋一處暖牆,躲避寒意。

良驍垂眸輕輕的梳理著她的鬢角,像是努力為愛侶理順絨毛的另一隻貓。

……

發生這樣的事情,老太爺自然要顧及良駿的聲譽,雖然怒其不爭,可那到底是自己看重的孩子,責打一番後還是得想著如何為他收場。

不過老太爺責打良駿的原因可不是因為他欺負了莊良珍,而是他竟敢對自己的兄弟大打出手。

江陵良氏最忌手足相殘,他這麼做,難道是把族規和平時讀的聖賢書全吃進狗腹了?

更可恨的是這倒讓莊良珍見縫插針,趁機提出回祖宅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