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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舟車勞頓,想必很是辛苦。莊良珍吩咐下人將燉好的安神湯端上來,服侍良驍飲用。

他神態如故,並未因三十幾日的相隔而有所波動。

“有人為難你嗎?”他嚐了口湯,聲音偏低偏沉。

莊良珍搖了搖頭,想要問他一些別的事,臨到嘴邊不知怎麼就變成:“你還好嗎?”

“不好。”

嗯?莊良珍眼睛不由睜大,看著他。

良驍將湯水一飲而盡,黑眼睛迎著她的詫異:“你想讓我說什麼?”

“我還以為你會說好。”

“我為什麼要違心的說好?我不好,一點也不好,你讓我怎麼跟你說好?”

這語氣這態度實在是嗆的緊,可他的目光又太過深邃和溫柔,如果右手不那麼霸道的撐在她身側,她或許就要感動了。

良驍凝目打量她,須臾才收起視線,起身前去沐浴更衣。

竹汀院不大,乃三間帶兩耳房,沒有空餘的房間,良驍只能與莊良珍同處一室。立冬後白晝與夜晚溫差極大,而臨窗的大炕並沒鋪褥子,依舊是梅花簟與兩隻秋香色的錦繡蒲團,平時坐著軟硬適中,很是舒適,卻不宜躺身,總不能讓他躺在這些上面連續睡好幾晚吧?

其實良驍壓根不就怕冷,這種天氣躺在炕上睡毫無壓力,但他為什麼要委屈自己,為什麼要替她糾結?

卻說莊良珍糾結了好一會兒,見良驍穿著一身輕軟的薄綢中衣走了進來。

“要不你先去床上將就一晚吧,是我考慮不周,忘了多要幾床被褥。”到底是她這兩日只顧往返野荊谷,竟忘了作為夫君的良驍前來祖宅,定然是要跟她在一塊兒的。

是一個人睡習慣了壓根就沒想過我吧。良驍在心底冷笑。

莊良珍眼仁一顫,被他嘴角一掠而過的譏諷刺痛。是嘲笑她的自私還是不願與她同眠?想了想,這樣確實有些強人所難,雖然他總是睡榻睡炕,但自己那理所當然的語氣委實也有些過分,況且他不見得想睡這張床。她垂下眼睫,嘴角輕啟:“要不我睡炕也是一樣的……”

良驍一怔,扭過臉似是不耐道:“這個以後再說,我累了,睡吧。”

莊良珍瞅著那隻伸向自己的大手,遲疑片刻,不再扭捏,將白皙的玉手輕輕放在他掌心,被他立時攏住,兩人皆情不自禁輕顫。

“良驍……”她明顯有些僵硬,硬挺挺的伏在他懷中,當他俯身將她橫抱起那一瞬,她僵硬的就更厲害。

“別怕,只是睡覺,不是睡你。”

頭頂傳來他解釋的聲音,磁磁的沙沉,連著胸腔都有些震動,莊良珍耳朵微熱,一點一點燒起來,身子終於放鬆。

他並未將溫香的佳人放在屬於她的被褥中,而是攬在懷裡看了她一會兒,才閉上眼。

因得了這一句“不睡她”的承諾,莊良珍縮在良驍懷中,嗅到一片熟悉的清然乾淨體息,是淡淡的明惟甘松,偎著他結實滾燙的懷抱,不禁昏昏欲睡。

其實她也沒那麼討厭他的觸碰,甚至是喜歡的,喜歡偎著他。但他放浪形骸時又完全變了個人,什麼都敢做,曾折騰的她又哭又叫,到底是留下了深深的陰影,非一朝一夕便能淡化。

有時候她也會感覺很舒服,但那根深蒂固的畏懼如影隨形,尤其他總是睜著眼,深深的盯著身下的她,那讓她覺得自己猶如待宰的羔羊,這一刻歡愉,下一瞬說不定就要被撕碎,總之,她怕。

羞恥與恐懼如魘般隔開她與他,但她卻又如此的貪戀他的氣息與懷抱。

可是他,抱著抱著總會生些變化。

不知睡了多久,莊良珍迷迷瞪瞪啟開眼睫,撞入他漆黑的眼眸裡。

夜色釅釅的濃,紗幕外只一盞罩了暗色紗罩的宮燈,朦朧的光線與他的氣息織成了奇怪的暗湧,曖昧而危險。

“怎麼醒了,不舒服嗎?”聲音微啞,他低眸打量著她,不等她回答,便翻身壓下,莊良珍驚呼一聲,眼前景緻翻轉一圈,原來他以為她不喜歡剛才那個姿勢,便將她轉進左邊臂彎。

其實他更喜歡她趴在自己胸/膛……良驍煩躁的揮去腦中各種奇葩的念頭。

“怎麼連聲招呼也不打,嚇了我一跳。”莊良珍輕輕撫了撫心口,重新找了個舒適的姿勢挨著他,下一瞬,神色漸漸凝重,尷尬又無措,幾乎一點也不敢亂動。

“不用管它,那是正常反應,我是男人。”良驍打破尷尬,鎮定的解釋一句,繼而換成平躺的姿勢。

莊良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