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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哪個男人不厭惡將手伸進自己房裡的人,哪怕那是他的長輩,嘴上不說,心裡肯定介意。長子因為這個看破紅塵出家為道,她總不好再為一個無關痛癢的小丫頭讓嫡孫不痛快,畢竟還是要以長遠的利益為重。

因為藍嫣芝的事,老太君這些年心性是越來越和軟了,良二夫人做出一副恭謹聆聽的樣子。

在她眼裡莊良珍就是個乞丐,倘若有自知之明,她倒也可能賞她幾兩銀子,但這是個不要臉的,竟強迫魯公府接受她,就算能答應,她也咽不下這口氣,何況她根本就不想答應。

她好不容易把大姐兒良婷安處理給一個鰥夫,就是盼著太子妃那位置能落在良婷婉頭上,又好不容易選中了謝三,從此,操控長房猶如探囊取物,怎甘心因為莊良珍而滿盤大亂。

良二夫人輕聲道:“娘,可是總不能真把她娶進門吧?這也太委屈良驍了,而且謝家的三姑娘那可是百裡挑一的人選,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管謝氏再如何有心攀附我們,也不至於讓嫡女嫁進來做妾啊!”

老太君抿了口茶:“不是有謝二嗎,一個庶女,做魯公府世孫的妾,也不算虧待了他們。至於謝三……”她犀利的眼眸轉向良二夫人,“不是還有良駿。”

啊?!良二夫人險些失態,死死摳住藏在袖中的手。

這可萬萬捨不得啊,她的五兒就是用來尚公主都覺得可惜,謝三的出身怎能與其相配!連鄔清月那樣的門第她都沒看上呢,謝三,簡直是開玩笑!

老太君重重的哼了聲,人老成精,良二夫人盧氏的心思她豈會不知,但只要事情朝著有利的方向發展,她也樂得裝糊塗,可盧氏如今越發的只顧自己,事情也只對二房有利,這就不能忍了。

良二夫人在這邊糾結,汗如雨下,暗暗罵道:老刁婦,為了江陵馬場,你這是要雙管齊下,一手抓牢那丫頭,一手綁住謝三,不愧是連自己親生兒子兒媳都能犧牲的人,如今犧牲兩個嫡孫算什麼!

老太君不冷不熱道:“先走一步是一步,把親事訂下,那丫頭若是個有福氣的,自然會風風光光嫁進來,反之,日子那麼長,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

也就是如果莊良珍不幸夭折,良駿便不用娶謝三了是吧?良二夫人雙眼放光,可又暗了暗,死個人倒也不難,難的是該怎麼做才能讓那死丫頭吐出經書再死啊!

良驍下衙之後又去了趟雙槐巷。

慕桃小心翼翼為良驍添茶,又看了眼莊良珍方才欠身退下。

莊良珍則旁若無人的伏案練字,月白的小襖半新不舊,還是在上谷那年做的,窗前放了一盆很常見的綠色植物,看得出她生活的很樸素。

倒不是因憂思成傷故意虐待自己,而是要銘記居安思危。人的意念就像長滿稜角的石頭,富貴榮華猶如無聲無息的潮水,如果她一味的沉浸其中,早晚會失去稜角。

她希望自己清醒的活著,雖不至於青燈古佛慘慘淡淡,但真沒必要過於苛求一飲一食。

良驍走過去俯身打量她寫的字,目光卻落在她纖細的腕上,她很愛打扮,曾經因為一條裙子作了他半日,又哭又鬧,如今倒是隨意了許多。

但這不是什麼好事。

不是有句話叫女為悅己者容麼,她怎能在最美麗的年紀提前沉澱於歲月裡?

良驍握住她右手:“奇怪,你一個女孩子怎麼把簪花小楷寫的這般……粗獷。”

莊良珍字寫的不錯,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尤其是顏體的《觀滄海》,但簪花小楷總是少了幾分秀氣,倒也不是難看,而是太肆意不羈,與主流相悖。

她垂眸道:“寫字不過是練心,心裡暢快想怎麼寫便怎麼寫,何必非要拘泥於世俗?”

他笑了笑,低首親吻她臉頰:“我跟老太君商量過了,年後咱們便定親,這下你可滿意?”握住她的那隻手並未鬆開。

莊良珍抬眸平和道,“良世孫不滿意大可以不要我,但不能這麼說話,好像便宜都是被我佔了。”

良驍無可奈何,只能垂眸微微一笑:“好吧,便宜算是都被我佔了。但是成了親萬不可任性,這一點你得切記。”

他頓了頓,又輕聲補充一句:“不過我在的時候你可以。”

他還蠻喜歡她不講理的樣子。

這幾日他都在想如何隱瞞她是白虎女,總不能成了親卻無法在一起吧,他也想光明正大的擁有她。

倘若不是見識過他的真面目,莊良珍很好奇又有誰能抵抗這樣的溫柔?

像是將她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