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女孩頷首謝絕這份“好意”。
胥役幽幽轉醒,不知發生何事,見餘大人也跑進馬欄,這是排隊送死麼?春露一把捂住他的嘴:“不要喊!少爺心情不好,千萬別驚到他,走,快走。”
“不是吧,我怎麼看他與那位姑娘相談甚歡……”胥役一臉茫然,半晌才想起什麼,馬!紅毛怪竟然沒有傷人!!
莊良珍輕撫充滿敵意的紅馬:“我知道你暗地裡查我。”
對啊,就是查了,怎樣?
“但什麼也未查出。”
沒查出又怎樣?難道他還會為一個小丫頭調動情報暗衛?只不過對她有點兒好奇,吩咐下屬在當地打探一下,探不出什麼很正常啊。
“不必再查,我告訴你。其實按照輩分的話,我應叫他小叔叔,不是你以為的禁。臠。”
餘塵行目光轉向她。
“當年曾祖收了一位女弟子,也就是良驍的母親,還有些不光彩的事,不提也罷。祖父英年早逝,父親沉迷武技,不肯讀書也不肯續絃,而我又是個女孩,曾祖算出到我這一代要絕後,又恐我無人照料,良大夫人便送我一樣東西,以此為憑,定下親事,這也是老太君的意思。可是我們家的人死的差不多了,良大夫人又去世,他們便裝聾作啞不認賬,這是不對的。”
女孩雙目半晗,打量了一瞥新染的指甲,不鹹不淡的批評了一句“這是不對的”。
所以她與良驍有婚約?
餘塵行看著她,表情不斷變幻,半晌才問:“你沒毛病吧?”
“沒有。”
“你們,有婚約?”
“嗯。”
還嗯?就算良大夫人瘋了,老太君瘋了,難道魯國公也瘋了?
這個女孩的野心聳人聽聞,連與魯公府有婚約這種話都敢扯,他們敢娶,她敢嫁嗎?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令他震怒的是:“既然你要嫁他,還來找我幹嘛?!”
噓——
她比劃出噤聲的手勢:“馬兒的聽力很敏銳,你這麼大聲,在它聽來無異於放大百倍,很容易激怒它。”
紅馬果然煩躁的瞪向餘塵行。
“它敢發火,老子弄死它!我問你,既然一早打算回去,還來找我幹嘛?”
“我遇到一點麻煩,找個熟人避難也無可厚非。餘公子開心之餘護我周全,兩相得宜,不是挺好。再說,你不也打算玩膩了再把我送還良驍,既然註定我會回去,你還站在這裡喊真的很奇怪。”她不緊不慢道。
餘塵行心尖一悸,像是火燎。送她回去是遲早的事,再正常不過的事,可是為什麼由她說出,還一副早有預料的樣子,他就像做了虧心事一樣緊張,甚至還莫名的害怕。
又想到她那雲淡風輕的語氣,似乎不值一提,似乎對他從未有過期待……她只是過來避下雨,從未指望他阻擋風霜雷電。
她要走的路,從來都是靠自己。
不知為什麼,他突然很想打擊她,讓她絕望,屈服。
“那你覺得像我們這樣的男人,”餘塵行指著自己,又指了指不存在的良驍,“會娶你?對你好,是因為你漂亮,想跟你睡覺,可是如果你覺得憑這個便能嫁入豪門,我勸你——醒醒吧。”
就憑你,還想嫁入侯門公府,真是天大的笑話!
這個笑話還是由她親口說出的,怎麼這麼好笑,餘塵行忍俊不禁,捧腹大笑,胸口卻猶如一團火焰在燃燒,又如被利刃直插剝開。
他想,他的表情一定很怪異,明明在笑,卻怒目而視。
女孩柔潤道:“這個不勞您操心,就讓魯公府的人糾結吧。我且在你這裡待一段時日,等他們看清現實,發現對我友善一些比殺掉我更好,自然會和和氣氣的迎接我回去。還有,我的日常開銷記賬在冊時最好翻三倍,到時我會讓他們一個子都不少的付給你。”
他在她身上花的只是錢嘛?
他是有玩膩了還回去的想法,但那只是個想法,而且就在昨晚……已經不存在了,她憑什麼拍拍屁股就走人!
“你竟敢利用我!”他吼道,冷不防就被那該死的紅馬一頭頂翻。
莊良珍後退一步:“你嚇到它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有親留言說都三個月啦,男主為嘛還沒找到女主?大周在這裡跟你們說哈,身為男主,怎麼可能找不到女主,怎麼可能?那麼他在做什麼,他想幹什麼,他有沒有思念女主,有沒有恨女主,見到女主時會有怎樣的表現……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