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哦。”
“一定。“面對沉默著的紀佑禾,葉昭覺意味深長地笑了。
葉昭覺回到家後彎腰把鞋子踢掉,再直起身子時眼前一陣發黑,差點一頭栽下去。她扶著牆閉了閉眼,黑暗中閃現的是紀佑禾和葉闌珊交握的雙手以及她臉上幸福的笑容。她咬了咬唇,慢慢走進屋裡,卻好像是被掏空了所有的力氣。
她摸索到床邊,然後重重地把自己摔到床上,她沒有開燈,整個人陷入無邊的黑暗中。
電話鈴響起,葉昭覺接通後是紀佑禾冷漠的聲音:“阿覺。”
“什麼事。”葉昭覺無比厭煩,問道。
紀佑禾聽出她聲音裡的不耐,卻沒說什麼,只是長時間的沉默。葉昭覺翻了個身,將手機放在一邊,就在她以為紀佑禾掛了電話時,他的聲音又傳來:“阿覺,我不會和葉闌珊訂婚的。”
“哦,跟我有關係嗎。”葉昭覺無所謂道。
“你……”紀佑禾的聲音有些慍怒,似是沒想到她會如此無動於衷。
葉昭覺長長出了一口氣,道:“紀佑禾,我們早就兩清了,你的事已經與我無關了。”說罷她掛了電話,又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狠狠將手機摔到了牆上。
手機四分五裂,無辜地躺在地上。
葉昭覺捂住臉,驀地大哭起來。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放肆地哭過,因為葉昭覺是永遠不哭的,因為她那麼堅強,她不能哭。可是今天她忍不住了,她感覺有一百根針在刺著自己的大腦,痛得四肢麻痺,她只能用哭來緩解疼痛。葉昭覺想站起來,卻一下跌到地上,然後慢慢爬到牆角,蜷縮起身子,把臉埋在臂彎裡。
她張大嘴巴,卻哭不出聲音,只有眼淚不斷地湧出來。然後她看到了自己的母親,她的母親是個純潔善良的女人,有著一頭如海藻般的長髮,溫婉的笑容,像是詩人筆下雋永的畫面。她坐在庭院的樹下,笑意盈盈地望著她,眼中滿是慈愛。母親輕聲喚道:“阿覺,過來,阿覺,過來。”
她變成了稚童,歡樂地跑向母親。可是那畫面破碎了,像是平靜的湖面砸入了一塊石子,母親的面容四分五裂。緊接著是她躺在血泊裡,潔白的身體滿是被□□過後的傷痕,眼中空洞而無神。有人在放聲大笑,那尖銳的笑聲彷彿是鋒利的匕首,在她的大腦裡不斷地攪拌著。
她痛苦極了,恨不得立刻死去。
“阿覺,阿覺。”有人在呼喚她。
“媽媽,我好冷,我好怕……”
“阿覺,不怕了,有我在。”她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檀香的味道繚繞在鼻間,她慢慢鎮定下來。
“秦遠生?”葉昭覺仰著頭,淚流滿面的模樣落入他的眼中。
他心頭一痛,將她狠狠摟在懷裡,嘴唇貼在她的耳邊,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在安慰自己:“阿覺,沒事了,沒事了。”
“你怎麼進來的?
“你沒鎖門,我就進來了。“秦遠生溫柔道,然後將她抱起來,又放在床上。他的動作十分輕柔,好像她是襁褓中的脆弱的嬰兒,需要人去保護。
他沒有告訴她,其實他給她打了許多電話,可是都無法接通。秦遠生本就沒有走遠,因為幾乎每次葉昭覺與紀佑禾碰面都會有不同程度的失控。他剛剛站在門口準備敲門,就聽到她撕心裂肺的哭聲,好像在叫媽媽。
他從沒有聽過那樣慘烈的聲音,那一瞬間,他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幸好她忘了鎖門,幸好。秦遠生走進屋裡,看到她蜷縮在角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好像陷入了什麼可怕的夢魘。
他趕忙上前將她抱在懷裡,他曾經失去過她一次,他再也不要失去她了。
☆、痴
葉昭覺躺在床上,秦遠生坐在床邊,一隻手輕輕撫摸她的頭髮,屋內燈光昏黃,他的神情顯得晦暗不清。葉昭覺清了清嗓子,發現聲音沙啞得厲害,秦遠生回神,趕忙給她倒來一杯水,慢慢讓她喝下去。
“嚇到你了?”葉昭覺喝過水後覺得精神好了一些,調笑道。
他似是有些疲倦,眉宇間卻仍舊是鎮定,舉手投足間還是那個堅毅的秦遠生,好像這世上沒有任何事能將他擊垮。葉昭覺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撫:“我沒事,只是心情有些不好。”
秦遠生眼神一閃,卻只是輕輕“嗯”了一聲。葉昭覺似是忘了她剛剛陷入一種混沌的狀態,在那個狀態裡她已經崩潰,並且提到了自己的母親。可現在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只以為自己是心情不好。
葉昭覺打了個哈欠,神情極為疲倦,秦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