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蘞自然感覺到了延陵容的敷衍,心下暗笑,這時候你還有什麼好得意的。只是眼裡卻是立馬盈滿了將落未落的淚水,聲音哽咽,“公主,我是替公主感到痛心啊。公主這樣的人物卻偏偏要嫁給……真是讓人心生痛惜啊。”
白蘞的淚水立馬感染了容瑜宮裡的人,不少小丫鬟小聲地哭出聲來。延陵容一向懂得拿捏人心,有心的恩惠下容瑜宮裡的人都是對她死心塌地,聽聞公主要嫁給一個啞巴她們是真的覺得國主不公平。
“休得胡言!”延陵容卻不喜反怒,冷聲道:“誰容你如此放肆!苓國太子是人中龍鳳,這一樁婚事之後更是兩國交好,可謂天作之合,何來什麼痛惜!”
“這……”白蘞一下愣住了,完全沒想到延陵容會是這個反應。
“公主說的是,是民女失言了。”稍一想白蘞就明白過來,自己不是延陵容的心腹,她自然不可能說實話,只是某些建議只要點到了就行,反而“說者無心”更好。
“公主與苓國太子是龍鳳呈祥,天造地設的一對。雖然公主不曾見過太子,但眾口鑠金太子絕對是不可出二的才俊,公主也一向潔身自好,自然不會有什麼私定終身……瞧我這張嘴,說的什麼話。苓國路途遙遠,公主想必還要一段時日才能見到太子,本就等得心焦,我還是不叨擾公主了。”說著白蘞就要起身告辭。延陵容也沒什麼留的意思。
白蘞很快就告退出宮了。她走後,延陵容的眼裡浮現一絲幽暗的光,白蘞話裡話外的意思她清楚的很,也多虧了她,她才想起來她從來就不是聽天由命的人,鳳如華到滇國還要一段時日,這些日子已經夠她做很多事了。
“菱兒,替我去一趟帝師府。我要見喬筱揚。”
“是,公主。”
喬筱揚聽到菱兒說宮主要見她的時候是驚訝的,她現在不應該忙著準備與苓國聯姻的事嗎?
但只要能離開帝師府,要去哪裡她也不會拒絕。
帝師府裡的人也沒有阻攔只是喬筱揚前腳剛一離開後腳季禺就已經聽到下人的稟告了。
誰都知道,帝師大人冷心冷情,可唯獨對一個人上心。帝師大人都如此緊張的人他們哪裡敢不緊張?
由於走的是延陵容私下開的偏門,喬筱揚不過一個時辰就到了容瑜宮。
延陵容就一直坐在原來的地方。看著喬筱揚跨過門檻,她真心喜悅地向她露出了笑容。
“筱揚,你應該還記得你欠我的那個約定吧?”
約定?喬筱揚很快意識到,延陵容指的是延陵扈那次的事件裡立下的承諾。
喬筱揚面無表情,“公主沒有履行承諾。”言下之意,約定早已作廢。
延陵容笑容不改,她確實曾經失信,然而可惜的是某人似乎沒有依據而且最重要的是她還知道了一件事,當她意外看到一包藥渣的時候。
“那你覺得齊妃是怎麼死的?”延陵容一臉平靜,臉不紅心不跳地誤導。
“是你做的。”喬筱揚眼神幽深,心下有些懷疑卻不認為季禺那樣的人如果出手會留下讓人發現的蛛絲馬跡,更何況延陵容的語氣實在太過斬釘截鐵。
“你要我做什麼?”她從來都是言而有信。
“你過來。”
喬筱揚彎下身在延陵容面前附耳。
竟然是這個!喬筱揚有些震驚地看向延陵容,卻看到了她眼裡的破釜沉舟。
想到她與苓國太子毫無感情的聯姻,喬筱揚突然有些佩服這個有心計的女人,沒有多少女人能夠如此果決,自己就幫她一次有何不可?
於是,喬筱揚最終還是忽略了心底的那絲怪異的感覺。
第五十九章 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延陵容提的要求可以說是一件事,也可以說不是簡單的一件事。
我要你破壞與苓國的聯姻。這是延陵容的原話。
喬筱揚哭笑不得,延陵容還真是看得起她。雖然苓國與滇國從未有過邦交,但國主對苓國的看重絕對比表面上可見的多。
首先苓國極北的地理位置讓它與珮國的聯合變得其實極其脆弱,畢竟沒有人願意大動干戈最後只是接下了一個北夷荒涼之地,更何況苓國尤善武器鍛造,舉國重兵。
再者若是能夠聯合苓國,南北夾擊,珮國這一強敵很可能就可以在這一代滇國國主手上終結,以前是沒有機會,現在珮國使者自己願意露出破綻,儘管很有可能是陷阱,國主也不可能不去一試,反正最多不過損失一個公主而已。
要破壞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