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保持著一種脆弱的平衡,其中滇、珮兩個強國鼎力對峙,其餘諸國不是已經投誠成為附屬國就是還在觀望,在這樣的時局下隨時可能爆發國家間的混戰。
喬府正好位於國力強盛的滇國京都,而穿越過來的喬筱揚則在陰差陽錯之下,成了滇國鎮遠大將軍喬錚的獨女,兩人還是同名,也許冥冥之中早有註定。
初時的迷茫已經過去,喬筱揚明白回去已經成為奢望,融入這裡好好生活下去才是現實的選擇,因而自己也該是時候見一見原身的親人了,儘管因為醒來時的情況,她曾一度懷疑原身到底是不是喬錚的親生女兒。
喬筱揚邊慢步邊思索著。
自己一醒來就處於喬府的偏院,原身又一瘋數年,假裝從瘋病裡清醒過來應該能自然地掩飾掉一切不尋常之處。
剛悠閒踱至喬將軍的書房,喬筱揚便迎面撞上了來找父親的總管。
“魏叔一早就來找父親麼?”
“是的小姐。”魏叔邊說邊向旁邊的侍衛使眼色。
侍衛們面面相覷,迅速地圍攏過來,小心翼翼地盯著喬筱揚。甚至還有人熟練地搬出一張網來,手腳麻利地撐著網的間隙還警惕地時不時抬頭看喬筱揚一眼。
猜測到什麼的喬筱揚忍不住面色一僵,臉上的微笑都快維持不住了,這真的不會太誇張麼?
其實這也怪不得喬府眾人,三年裡,原來的喬小姐也不是沒有清醒的時候,只可惜每次過不了多久又會故症重犯,鬧將起來,整個喬府都是人仰馬翻,畢竟喬筱揚是將門虎女,破壞力決不是那些文弱小姐比得上的。
如此反覆,不怪喬將軍心念成灰,只能忍痛將愛女養在了偏院,眼不見心不煩。喬府的下人們以為將軍對原身徹底不再抱有希望,這才一直對她敷衍了事,剋扣月例。但魏總管一直在喬將軍身邊服侍,他已經數次見到鐵骨錚錚的老爺對著偏院垂淚嘆息了。
“魏叔,筱揚是真的清醒了,您讓侍衛們退下吧。”喬筱揚頗有些無奈道。
“這……”魏總管被當面點破也很是尷尬但仍猶豫不決。
“讓他們退下”,這時,書房裡突然步出一道英武,一道儒雅的人影。
其中輪廓分明,眉目極其英挺的中年男子正是喬府的主人喬錚,喬筱揚的父親,也是以勇武著名的從一品鎮遠大將軍,手握重權,因近日接到詔書而回京。
另一個穿著青衫,五官的線條很是柔和而舒暢,給人一種書卷氣,但細了看他的臉色有幾分蒼白,可見他恐怕是舊疾纏身,不過他臉上溫雅的笑意卻令人如沐春風。
這人是喬雲謹,喬筱揚的兄長,現如今是內閣學士,但更重要的是,他是太子伴讀,不出意外,以喬雲謹的滿腹才華和太子對他的信賴也會在太子繼位後成為朝中重臣。
而現在,這兩個位高權重的人卻是眼帶溼意,聲音帶著微乎其微的顫抖:“揚兒,你真的好了?”
他們不忍再次失望的脆弱神情令在現代久未享受過親情的喬筱揚瞬間紅了眼。
喬錚看著渾身高雅、眼眸清澈的喬筱揚,一時間想起了自己的髮妻。
喬大將軍鎮守邊疆,聲望極高,唯一覺得愧欠的就是自己的結髮妻子。自己爭戎一世卻不能守在妻子的病榻前,到最後,只留下一雙兒女令他憐惜不已。而喬雲謹也是個愛護妹妹的兄長,京都裡沒有人敢明裡嘲笑喬筱揚的瘋貌與喬雲謹不無關係。
“筱揚可不敢再鬧了,再鬧父親和兄長就該好好教訓我了。”為了不讓他們落下淚來,喬筱揚忙開著玩笑舒緩氣氛。
“那是,你這丫頭再瘋就讓你嚐嚐喬家家法,不過,現在得先讓你嚐嚐家裡一絕的素粥”,喬雲謹笑著揉揉妹妹的小腦袋,一把攬著走向飯堂,不動聲色壓下眼底的溼潤。
當初喬筱揚會走丟跟自己有很大的關係,好不容易找回來了卻又……幸而筱揚已經清醒,不然這將是自己一生心愧難安的負擔。
喬筱揚乖巧地跟著喬雲謹走,在轉身的瞬間,她看到魏叔偷偷放下沾溼了一大塊的袖子,突然鼻子又是一陣酸楚。
那日後,喬筱揚自是日日向父親請安,雖然父親和兄長仍常常不自覺地關注,時不時的臉上一陣緊張,但一段時間後,他們終於信了大半。
已經從偏院搬到主廂的閨房裡,喬筱揚小心翼翼地穿過一針,唯恐自己一時不慎又毀了手裡這塊繡帕。
“小姐的女紅進步真快”
青霜接過喬筱揚手裡的秀帕,左右端看了一會,旋即高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