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草的根脈常年在水中被腐蝕,每當春末初夏之交時,那些腐草就會化生為流螢,今晚恰逢腐草化流螢最旺之時。
胥絡修長的手指在琴絃中跳動,自琴間汨汨流出幽遠曲調,潛伏在樹叢下的流螢似被這嫋嫋琴音吸引一般,紛紛顫動著翅膀飛了出來。一隻只小流螢尾端發出盈盈綠光,微微弱弱,無數只聚集在一起,振動著薄弱的翅膀飛舞著,煞是幽美。
偶有微風拂過,飄下來幾朵梨花花瓣,掉落在樹下起舞的人身上。曼妙的姿態,纖長的身段,茵陳整個人的狀態乃至舞步都與平時相差甚遠。足下似是生出朵朵梨花,足踝處纏繞著瓣瓣梨花,隨著她舞步的移動而移動。
漸漸地,周身圍繞了許多流螢,梨花與流螢在交替中飛舞。
茵陳納悶不知道是自己喝多了的原因還是什麼,聽到琴聲的那一刻,整個人,不對,整個身體像是不聽她掌控了一般,伴隨著淙淙琴音開始舞動。任是整支曲子的基調與白天全然不同,任是胥絡以四十八種指法來回換,她卻依舊從容的跳著。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茵陳才扶著頭昏昏沉沉的起來,頭痛欲裂,像要炸了……
茵陳不禁咋舌,凡間的酒不能亂喝,喝下去跟水似的,後勁大就算了,還辣眼睛。怎麼這房間怎麼看怎麼不像自己的,倒有點像胥絡的……茵陳敲了敲腦袋,指望能清醒點,她一定是看錯了。
“醒了?”身後突兀地響起好聽的男聲。
正欲回頭看,一股強有力的力量將她的頭扳正,冰涼的手指扶住了她的頭,緩慢而有力道的給她按摩著。“讓你貪杯,那酒後勁可大了。”
茵陳舒服的閉上眼,靜靜地享受著,“胥絡,你的手怎麼那麼涼?”
胥絡:“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冰肌玉骨吧。”
茵陳:“……”
越揉茵陳心裡越是發毛,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等等……胥絡為什麼會在這裡,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