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用幻術幻化而成,就連抬首可見的明月也有陰晴圓缺。綠蘿貓著步輕輕地走進屋內,給茵陳點上薰香。
見茵陳曲著手臂撐著下巴,另一隻手端起淡青色的茶杯反覆轉動,出神地看著它茶煙嫋嫋。綠蘿笑盈盈地走近:“殿下怎生這麼晚了還不休息?”
茵陳頓時像焉了一般,垂頭喪氣的說:“我方才算了算,胥絡來我這已有十餘天,可只是一個勁的讓我把這些書看完再去找他……”一臉委屈地指了指面前一摞書,“這麼多,我怎麼可能看得完。”
綠蘿抿了抿唇,輕聲地笑了出來,從袖口拿出一張請帖:“今兒下午胥絡仙君差人送了張帖子過來,說明早邀您去後園賞花,想殿下有什麼不懂的地方也可以指點一二。”
茵陳順手接過燙金的請帖,開啟,落款處是胥絡二字,鸞翔鳳翥。
茵陳收好帖子,想著明早也要好好討問一下自己那幾壇桃花釀什麼時候能給她。那日在梨花樹下見著胥絡,說不激動是假的,上前一把抓住他,“我那幾壇桃花釀可有帶過來?”
胥絡怔了怔,原本的笑容漸漸收起來,不動聲色地抽出被她拽著的衣袖,依舊溫和的說:“阿茵,我是來教你跳舞的,不是喝酒的。”
當晚,胥絡就命人送來一摞書,說只有讀完這些書才可教她跳舞。她自然是滿心不情願的,第二天就去找他尋個說法,結果被他隨便找了個理由避而不見。這情況若是放在往日,她定然是要發點小脾氣以宣示她的不滿。但胥絡是桑淮找過來的,想必一定是有不同尋常人的地方,況且時日也不多了,若是一個不小心把胥絡給氣跑了,吃虧的可是自己。如此想著,茵陳覺得自己還是要包容他的。
第二天清晨一大早,茵陳就收拾收拾興致沖沖地跑到了後園,見胥絡已經好整以暇地坐在那品茶了。茵陳不等他招呼,大步上前一屁股坐了下來,按捺住心中的情緒委婉道:“你前些日子送過來的書我不過才將將看一點,你也知曉,距離天君壽辰也不過僅有半月有餘。若是將你送過來的這些書都看完的話,估摸著天君壽辰都過去好幾個月了……”
頓了頓,咳了兩聲,靠近繼續說:“你看,能不能先教我點?”
胥絡放下手中的杯盞,氣定神閒地看著她,“聽聞神君說阿茵你向來不學琴棋書畫之類的物什,我便想著既然是學舞,自然是先要學學其中的韻。就如同一向執劍之人怎可斷然跳好一支舞,即使舞步正確,此舞也非舞。”
茵陳琢磨著胥絡說的一番話,準備開口辯解,胥絡又沏了一杯茶給她:“阿茵要不也來一杯嚐嚐?”
茵陳怔怔地接過杯子,還想著嘴裡要說的話,抿了一口客套的說:“好茶好茶!”
胥絡一遍把玩著碧釉瓷蓋的手頓了頓,“這是桃花釀……”
為了檢查茵陳口中那所謂的將將一點的成果,讓茵陳即興舞上一支,若是可以,他便教她舞步。茵陳心心念念著她那兩壇桃花釀,深吸一口氣,拼了!
茵陳一邊回想著這幾日她所看的書中的動作,機械生硬地動作看得胥絡忍不住勾起唇角。動作停停頓頓,像是在打太極拳一般,卻是一臉認真地模樣,煞是可愛。
整個舞雖然不能稱之為“舞”,但胥絡依舊含著笑從頭到尾看完了,並未打斷。茵陳見胥絡一臉的陽光明媚,想是自個兒那兩壇桃花釀算是有著落了,滿心歡喜的問:“如何如何?”
胥絡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似是要穿過她漆黑的眸子看向內心深處。許久,笑著搖搖頭:“阿茵,你是當真一丁點兒都記不起了嗎?”
茵陳沒聽懂胥絡話中的含義,也沒摸清他如今是讚許了還是否定了,呆呆地“啊”了一聲。
胥絡輕笑起身,拂了拂袖,拉著迷迷糊糊地茵陳,隨手捏了個訣:“不如,我帶你去人間轉轉。”茵陳尚未回過神,只感覺到眼前一陣眩暈感,腦中只有一個意識:胥絡術法了得!等回過神時,周身已是鶯鶯燕燕的歌聲。
茵陳覺得依照胥絡的術法,想在九重天上謀個好差事不成問題,又何必來抱自己的大腿。還未想清,不遠處一個又矮又胖的中年婦女穿得花枝招展,左手插著腰右手執扇一扭一扭地向他倆招呼,“哎呦~兩位官人今日來這是想要哪位姑娘伺候著?”
胥絡掃了她一眼,語氣清冷:“花魁。”
茵陳納悶地瞅了瞅四周,頂上掛著火紅的燈籠,鶯歌燕舞,臺上舞女們一個個舞動著曼妙的身材,臺下都是大老爺們拍著手大聲叫好。
原是個舞樓……
那中年婦女上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