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陳扶額,不知曉這魔君又是唱得哪出。她可能又要讓他失望了,哪怕自己與他共結連理也推不動這仙魔關係大齒輪的發展。更別框論能與天君平起平坐,頂多啊,是與她阿爹一起共治西海。
茵陳深思,這安穩日子怕是過不了了,等他人相救,不如自救為先。畢竟現在她為魚肉,那謝蘇洲是刀俎,要殺要剮還不是隨他心情。哪天他不吃欲擒故縱這招,一個不開心,小暴脾氣一發,把她給強娶了那還得了。
茵陳尋思著當初自己是怎麼被抓過來的,遂招來聽茶向她打聽。哪知這小蹄子一臉天真滿是驕傲的說:“是我把仙者帶回來的。”
茵陳端著茶杯的手抖了抖,灑了幾滴茶水落在桌上,她不易察覺地用手帕給抹了抹。沒想到啊,這些日子與自己最為親近,朝夕相處的人兒居然才是深藏不露的罪魁禍首。嘖嘖嘖……可見其城府之深,頗有心機。
茵陳諂媚一笑,趕緊上前,抓住聽茶的手,領著她坐下,又滿是歡欣地給她倒了杯水,“你倒是和我說說看,你是怎麼個法子把我劫過來的?”
聽茶接過茵陳遞過來地茶水,潤了潤喉,憨笑道:“也無什法子,不過是討了個巧。魔君當時只是給我派了個任務,讓我給天君的壽宴捅個簍子,讓它不能安穩進行下去。我就尋了個小宮娥給收買了,允諾她若是將那鶴清碧逸給下到仙者的舞衣上,就在魔宮裡給她尋個好差事。”
說到這鶴清碧逸四個字,茵陳的臉色不由地變了變,扯了扯嘴角勉強道:“也就是說,我在凌霄殿上暈倒是因為鶴清碧逸?”那看樣子,自己的毒應該是解了?
聽茶一本正經地拍了拍茵陳的肩膀,安慰道:“然而我太高看那個宮娥了,沒想到她連仙者的衣裳都近不了身。幸得那夙妺仙子使喚那宮娥去將她那鮫綃做的舞衣拿去給仙者穿上,好在舞畢後藉此羞辱仙者一番。於是那名小宮娥就將我先前給她的鶴清碧逸給塗抹在那件舞衣上。”
茵陳困惑,她素日裡與夙妺也無什交情,也不過是偶爾在桑淮宮裡打個照面,莫不是因此心懷嫉妒?可這夙妺不是向來清心寡慾,不與紅塵招惹是非,一心修仙論道,怎會嫉妒她,還因為桑淮?
茵陳沉思了會兒,得出個結論,那就是這夙妺仙子被桑淮星辰可鑑,日月可輝的真情給打動了。這個好訊息有必要讓桑淮知道,興許還能誆幾壇桃花釀回來。
聽茶靜靜地端詳著一臉若有所思的茵陳,沉重地問:“莫不是那夙妺仙子與仙者結怨已久?”
茵陳乾巴巴笑了笑,正襟危坐,示意聽茶繼續。
“我一向是個信守承諾的魔,等我回去找那宮娥時她已經自己中了鶴清碧逸的毒,掛在樹叉上一命嗚呼。我雖是魔,但還是知曉得尋個仙給她收屍,就去了最近的月華宮中找了太上老君。結果我就這麼一說,一干人等興師動眾帶著幾名天兵也跟著去了。到那時我尋個空給溜了,恰巧看見仙者在的宮中無人看守,便進去瞅了瞅。”
頓了頓,又給自己倒了杯水潤潤喉,“哪知我也高估了仙者的道行,中毒頗深,這太上老君那也暫時沒有解藥給解,我就將仙者順路給捎回來了。”
茵陳算是明白了,左右自己這毒是聽茶下的,也是她順帶給解了,自己是該感謝她還是感謝她呢……
而魔君謝蘇洲這邊,本著偷得浮生半日閒的思想,若是攪黃了天君的壽宴那也算是幸運,若是沒捅出簍子也便罷了。畢竟緣分這種東西,講究機緣。
哪知道這聽茶居然從天界給順道捎回來一個仙者,派人查了下底細,居然是西海神君那個抱蛋而生的閨女。這還得了!若是被西海神君知曉,還不來他這婪毓宮把頂給掀了!
想他魔君,威震四荒,想當年自己打碎鎖妖塔定塔石,放出四海妖魔,眼皮眨都沒眨一下,如今又怎會被他一個區區西海神君給嚇著?
但那茵陳被抓來這婪毓宮著實讓他心裡懸了懸,還未做好心理準備,尚未想好如何打算。身邊的謀士倒是幫他想了個法子,不如使個美男計。
雖說謝蘇洲他向來對自己的相貌很有信心,但他卻從未見過這個被虜來的仙者,倘若是個五大三粗地青龍,讓他如何對著她那張臉吐出情話,使出美男計?
謝蘇洲覺得他需要一些時日來接受這個提議,遂先把茵陳穩住,把她小日子伺候地舒舒服服的。他聽聞凡間有句話說,想要抓住女人的心,得先抓住她的胃。
在經歷了好幾個月艱苦卓絕的糾結鬥爭,眼看拖下去也不是個法子,於是招來書童,教自己寫了封文縐縐地情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