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上雖然沒有明顯的外傷，但是臉色比平素蒼白許多，肯定是崔嵐嵐對他的大腦造成了影響。

而厲琛望著南歌，卻絲毫都不見痛苦。他的眼中，是滿足和喜悅，他慶幸自己沒有被崔嵐嵐擾亂了心神，感謝於南歌再一次回到他身邊。

南歌似乎察覺出了厲琛在想什麼，嘆了一口氣，在這麼危急的形勢下，還扯著他的衣領，讓他低頭，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

她的聲音也在腦海中響起：“你就這麼不相信我？”

厲琛先是一愣，隨即笑了起來，那絲笑容，怎麼看都帶著一絲傻氣。

“我比相信自己，更相信你。”

厲琛沉穩有力的話語，讓南歌的雙眼也驟然發亮。

“沒錯。”南歌雖然是回答著崔嵐嵐，可還是在望著厲琛，他腦海中的所想，和自己聯通了起來。

她這這一刻才知道，厲琛的感情，就像是包裹在冰層中的火焰，可是你卻並不需要很刻意，就能感受到。

因為他已經把一切剖析給你看了，包括他的軟弱，他的包容，他的愛護。

南歌輕輕地笑著，原來在不知不覺之間，她對厲琛的愛，也像是大海一樣深沉。

兩個人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渴望，他們是心有靈犀的，哪怕南歌不解釋，厲琛也明白她要說什麼。

所有的愛戀，都在這一個眼神中。

而崔嵐嵐攥緊了拳頭，心中更是因為憤怒而劇痛起來，她對南歌威嚴地說：“你能在末世中死裡逃生，也是因為我當年為你注射了藥劑，我對你的意義，已經不同於父親了，難道你不該臣服於我麼？”

南歌這才慢慢地轉頭，和厲琛並肩。他們的面容和身材，都是這麼般配，哪怕困境重重，也抵擋不住身上的光芒。

南歌冷靜地問著崔嵐嵐：“你變成如今的樣子，也是因為注射了同樣的藥劑麼？”

崔嵐嵐得意地扯了扯嘴角：“沒錯，只要咱們殺了你身邊的男人，用這種藥劑，就可以發展出更多的進化人來。”

南歌淡淡地說：“可是我對你的提議，半點都不感興趣。而且，你和我注射的，肯定不是同一種藥劑。”

崔嵐嵐的表情扭曲了一番，有些被人戳破後的惱羞成怒：“那有什麼關係！只要咱們變成同一物種就可以了！”

“這句話也錯了。”南歌要感謝厲琛一直這麼悉心地養著她，不然這些道理，放在一年前的她，是絕對想不通的：“咱們並不是同一類喪屍。當初你還是我的父親，是為了保護我，才給我注射了藥劑，後來你就消失了。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但你如今已經完全失去了人類的感情，哪怕你變得更強大，和我也不是一類人了。況且……”

南歌看了看遠處還在戰鬥著的末世強盜：“我還猜測，你為了能控制人類的身體，已經不能再操控喪屍了，不然喪屍軍團，不是比他們還要厲害很多麼？”

說罷，南歌對崔嵐嵐笑了笑，她的眼底，已經沒有半分的恩情。

從父親為了保護自己，而放棄自己的時候，那個人的身影，就永遠刻在了她的心中。

她的爸爸，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絕對不會試圖用其他什麼藥劑，去把自己變成一個冷血的怪物。

崔嵐嵐靜靜地聽南歌說完，剛剛暴怒的臉，也安靜了下來，她毫無徵兆地笑了出來，還給南歌鼓掌：“沒錯，你猜的真是太對了，咱們並非同一種藥劑。”

南歌和厲琛都戒備地看著崔嵐嵐，就看她猛地瞪大了眼睛，囂張地往前走了兩步：“那是因為，我注射的，才是正宗的進化藥劑，而你的，不過是藥劑保護液罷了！當初的我，聽說了組織在開始進化人類計劃的時候，是很憤怒的，你是絕佳的體質，他們竟然想要你來實驗。”

“你媽媽為了保護你，失去了生命，而我也只能將剛研製出來的藥劑注射進你的身體，讓你失去了被實驗的價值。可是後來，我卻被他們抓走了。”

崔嵐嵐說話的時候，又變成了在幻境中的感覺，那雙包容著親情的眼睛，就這般注視南歌：“被抓走後，他們只是將我軟禁起來，因為我的學術水平，還是他們所需要的。多年後，他們將成品注射在了我的身體中，準備觀察一段時間，就大面積注射在人類的身體中。”

說著說著，崔嵐嵐的模樣又變得兇狠起來：“但人算不如天算，誰能想到，末世先到來了呢？連帶的進化藥劑最重要的配方和基因程式碼，都遺失了，”她很是解氣：“那些曾經摺磨過我的人，也都變成了真正的喪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