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嚴重,經過搶救之後連續昏迷了五天五夜……一直到前天才醒了過來,目前還在住院觀察中。”
護士忙不迭地回答,雙眼緊緊地盯著那個遊走在邊緣的小小身影,生怕她一個不慎就摔了下來。
這時,警車和消防車均已開進了醫院。
長長的警笛聲劃破了夜空,消防人員也陸續出動。
隊長緊張地指揮著隊員們抬著彈簧墊守在醫院大樓的正下方,幾個警員奔向了樓梯,準備到頂樓去進行援救措施。
……
好吵。
女孩停下了腳步,眉心輕輕地蹙起。
她抬起雙手拍去雙肩上厚厚的一層雪花,慢慢地坐了下來,細細的小腿在虛空中悠閒地輕晃著,又引來下面一陣慌亂的驚呼。
而女孩卻仍舊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只是自顧自地昂著腦袋,盯著不斷散落著雪花的夜空,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難懂的執拗。
“你在這裡做什麼?”
一個如雪片一般透明柔軟的聲音悄悄地插進了她的思緒。
女孩慢悠悠地轉過頭來。
一個少年友好地朝她微笑著。
他穿著黑色的學校制服,脖子上圍著長長的灰色圍巾,雙手隨意地插在口袋裡,中等長度的碎髮如夜色下的玄水,柔順地滑入脖頸裡面。帶笑的雙眼更似一潭深不見底的幽泉。
紛紛揚揚的雪片在他的身後飄著。
少年的輪廓恍若鑲著一層溫暖的光芒。
女孩不感興趣地轉回了頭去,繼續抬頭盯著飄雪的夜空,愣愣地出神。
少年往前走了兩步,在她的身邊坐下。
女孩並沒有看他,只是小心地往旁邊挪了挪。
“你是醫生嗎?”
女孩收回了雙腿,抱著膝蓋,忽然問道,眼神中帶著一絲防備。
她的聲音軟軟甜甜,像水果軟糖,卻帶著點疏離寂寞的低溫。
“不是的喔。”
少年隨意地將雙手撐在身後,也和她一起看著黑白交織的蒼穹,深黑的眸子中映出雪花璨亮的影子。
女孩悄悄地吸了吸鼻子,再吸了吸。
嗯,他的身上確實沒有她討厭的醫院消毒水的味道,而是一種清甜的香味,彷彿溫暖的陽光撫摩著初雪時,那將融未融的氣息。
少年直起身子來,抬起一支手平攤在女孩的面前,唇邊的笑容多了一絲頑皮。
女孩低下頭來看著他空蕩蕩的手心,又看了看他。
少年輕輕地握起拳頭,手腕一翻,再攤開手來時,一朵白色的百合花赫然出現在他的手心。
“啊。”
女孩揚起了淡淡的眉毛,表情失望地嘆了口氣:“不是玫瑰喔……”
“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徑自將百合放到了女孩的手裡,學著她的樣子曲起膝來。
“……我找不到天琴座。”
女孩卻彷彿沒有聽見他的問題,只是再次昂著腦袋在天空中執拗地尋找著:“天琴座……真的消失了嗎?”
“天琴座在夏季才看得到呢。”少年解釋道。
“是麼?”
女孩很失落地瞧著他,抿了抿凍得發青的嘴唇。
“你穿得真少。”
少年摘下了自己的圍巾想要為她披上,她卻慢慢地站了起來。
“我要回去了。”
女孩拍著自己大大的病服,掃落了一地的碎雪。
她真的好瘦小。
少年有些憐惜地看著女孩。
鬆鬆垮垮的病服下,白皙纖細的小腿上有青紫的瘀傷,原本應該是粉嫩紅潤的臉頰現在卻透出一抹不正常的青紫。
她的頭髮顏色很淡,眉毛顏色也很淡,大而深的雙眼讓她看起來如同乖順的小鹿斑比。
那雙瞳的顏色是很深很深的藍,如同夜晚的海水,盛滿了星子的倒影。
海底一般的深藍。
少年愣愣地捧著長而厚的圍巾,看著女孩嬌小的身影一步一步地邁向天台通往樓下的門。
等他再回過神來,那具小小的身軀已經如一片羽毛般倒在了冰涼的地面上。
少年一驚,大步地衝了上去,彎下身抱起了昏迷的女孩。
她那麼輕,那麼涼,真的就像一朵隨時會融化的雪花。
“姐……”
女孩的手裡握著一株純白的百合,冰涼的面龐不由自主地朝少年的胸口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