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讓自己傷心,索性就不要親近陌生人。”
她愛的爸爸,她愛的媽媽,她愛的姐姐……
不是都不在了嗎?
就算她再愛他們,他們也不會再回來了,是吧。
“你愛的人離開你?”程斯傲小心地追問了一句。
“聽不懂的話,你就把它當作是一個笑話好了。”尹寶藍大口地吃著冰淇淋,甜膩的感覺在唇舌中化開,細碎的冰粒粘住舌尖,牙根麻麻地疼起來。
“寶藍敷衍我。”程斯傲放下杯子,很委屈地扁了扁嘴巴。
“也許一天你會知道的。”尹寶藍很快地解決掉兩個冰淇淋球,舌頭有點僵,只能慢慢說話。
“你不是說,你的愛好是探究新奇事物?”她站起身來拍了拍程斯傲的腦袋,“假如我就這麼告訴你了,你豈不是失去了探究的樂趣?”
程斯傲愣了愣,再回過神來時,尹寶藍已經推開甜品小店的玻璃門走了出去。
夜晚的風還真的有些涼了。
尹寶藍活動了一下麻木的舌頭,縮起肩膀,抬手把衣領拉得更高了一些。
這裡離她的住處已經不遠,拐過一個彎道,便能看到住宅區亮起的燈光。
回到家後,尹寶藍開啟臥室的窗戶,從桌前的抽屜裡拿出了一個厚厚的硬皮本子,走到了窗前。
房間裡沒有開燈,她藉著窗外清澈的月光和小路上昏黃的路燈燈光混合而成的微光,翻開了那個厚厚的硬皮本子。
本子裡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很娟秀的字型,每一頁都清楚地標明瞭日期。
沒錯,這是一本日記本。
尹寶藍一頁頁地翻看著。
她看得很仔細,很認真,時不時還會低聲地呢喃幾句,彷彿面前有一個人,在等待著她的對白。
夜風吹來,日記本的紙頁嘩啦啦地往前翻動著,最後停在扉頁,一個寫在扉頁上的名字在星光的照耀下,泛著淡淡的光澤。
那個名字,是尹惜白。
14
這個星期剩下的三天就這樣平平淡淡地過去了。
尹寶藍依舊獨來獨往地行走於學校和家中,程斯傲也依舊扮演著活躍氣氛的角色,而方佑澄卻有些不一樣了。
他不再遲到,不再帶錯課本,不再忘記值日的日期。
健忘症好像在一夜之間就離他遠去了。
而每到放學之後,他也是早早地就離開,到Lyar酒吧潛心研究新的魔術,熟練技巧,以準備下一週的比賽。
大家都對方佑澄突然的變化而感到好奇。
比賽的前三天,方佑澄在午休時間找到了坐在公園樹陰底下的尹寶藍,他對她露出笑容,慢慢地坐在了她的身畔。
“參賽的魔術……準備得怎麼樣了?”尹寶藍看著他淺淺微笑的側臉,心情在剎那間變得柔軟起來。
“全力以赴著呢。”樹葉篩下的光斑落進方佑澄的眸子,使他的眸色看起來一深一淺,像只擁有高貴血統的波斯貓。
“那一天,可以讓小白來看我嗎?”方佑澄的目光看向很遠的山頭,輕輕地開口問道。
“當然。”尹寶藍很快地回答道。
小公園裡靜靜的,除了樹梢隨著微風輕擺的沙沙聲,便沒有再一絲多餘的聲響。
尹寶藍忽地有種錯覺,彷彿這世界上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你,還記得小白的樣子嗎?”尹寶藍的身體慢慢後仰,靠在了寬大而粗糙的樹幹上。
“我當然記得。”方佑澄的聲音似一抹微笑的嘆息,“我永遠記得,當我第一次見到她時,那種閃閃發光的模樣。雖然當時她的表情那麼慌張,險些就要哭出來,雖然她甚至沒來得及跟我說上一句話,我卻對她留下了那麼深刻的印象……”
她只離開他兩年而已……
可是,這兩年卻這麼長,這麼長。
他輕笑,如風過樹梢。
“這算不算是命中註定了?”方佑澄轉過頭來看著尹寶藍的雙眼。
“還記得具體的時間、地點和事件嗎?”尹寶藍抱起雙膝,眼神中有一抹期待。
“那天是平安夜,下著很大很大的雪。”方佑澄一點一點地陷入雪白的回憶當中,表情漸漸地溫暖起來,“我那天碰巧去醫院探病,在醫院的頂樓看雪時,救下了一個暈倒的小女孩。”
尹寶藍的雙唇輕輕一顫,壓抑住自己漾起波瀾的語氣,追問了一句:“然後呢?”
“然後我